硫磺一成,木炭一成五,硝石七成五,这是火药配比,后世知识爆炸的年代,是常识。现在嘛,还得一百年。
压紧、制粒、磨光,工业的事情,也要用过滤、烘干、杠杆、筛分、打磨等人工来做了。
“大人,我们二十个工匠,十天可制两千斤火药。您这一套下来,得百人以上。”
工坊办公室,秀二给董堂昭和顾岩说了一遍配比和工艺,姓董的技术专家立刻撇嘴较真。
“董千户,本官不是在找你问建议。燧发铳射程太近,杀伤力不大的原因在于火药燃烧不充分,推进力不足。力士只在这里轮训一个月,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本官一个月后,要见到五千斤这样的火药。”
“大…大人!?”
“好了,先制作一点试试就知道了,匠作所,就要大胆尝试。没有尝试,怎么能出新。”
“是,是,卑职明白了!”
秀二随手把刚写的一个条子递给他,“给西宁侯送六百手铳,再挑二十个冶炼工匠,要熟练的大工匠,后天随我到保定公干。”
……
二秀帮两个做生意的‘主事人’,水甲丁在印刷,秀二回程的时候,也没去印刷工坊。另一个楚兆天天守着当铺发霉。
二月初三,午时,一个缩头缩脑的人进入当铺。
掌柜是楚兆从牙行挖来的熟人,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没有呵斥,依旧笑眯眯迎回里屋奉茶,“先生,您要典当点什么?本店无所不当,但不当便宜玩意。”
“掌柜,把你们东家叫出来谈谈。”
没什么生意,楚兆就在柜台后面和掌柜聊天打屁,闻言站起来绕到外间落座,“鄙人就是东家,先生典当什么?”
来人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贵号典当学识、诚信、消息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来人眼神忽闪几下,然后看向掌柜。楚兆摆摆手让掌柜出去,“好了,说吧,典当什么?”
“您典当消息?”
“当然!”
“什么样的消息?”
“什么都收,说说你的消息。”
“锦衣卫的可以吗?”
“锦衣卫!?”
来人看楚兆摇头,急忙补充,“是锦衣卫的消息,肯定不是锦衣卫公开的消息。”
“先生,我们不谋反。”
“不,不,不,当然不谋反,锦衣卫北镇抚千户冯昕您知道吗?”
楚兆连忙坐直,“说说!我看值不值。”
来人看他这反应,反而搓搓手不说了。
楚兆大怒,“不说就滚,本店诚信经营,想空手套,你去问问,谁敢在此放肆。”
来人又慌忙起身,“不,不,您误会了,您能保证不会泄露小人安全吗?”
“当然!消息都是一手买卖,谁知道你是谁。”
来人苦笑一声,“楚东家,京师谁不认识谁,您不认识我,只是不知道小人叫什么吧。我要卖消息,正是知道您背后是南镇抚秀大人,才敢来的。”
楚兆笑笑,京师稍微打听一下,谁他么不知道,这怪名字的当铺是陛下新小姨夫开的,“先生不用试探,我们说到做到。”
来人一狠心,终于说起正事,“小人在正东坊有一个宅子,家道中落,七年前,租给了锦衣缇骑冯昕,这家伙是北直隶河间府一个江户侠客,心狠手辣,官却越做越大,四年前已经是千户。现在他住在后院,我是主人,一家三口反而住前院柴房,还得给这王八蛋当下人。狼心狗肺的东西。”
楚兆认真听着,不相信他是来这里谈废话的。接下来,来人压低声音,“冯昕是原锦衣卫都督刘守有的亲信,他们还有来往,小人见了好几次,刘守有的管家给冯昕百两一次的送银子。三天前又来了,他们六七年,从未中断联系。致仕官员勾结亲军,这消息应该还值点钱吧!?”
“好,明天再来吧,这消息我做主,可以给你十两银子。”
“为…为什么是明天?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
“哈,先生,我们得确定真假啊,总不能一个人来凭空说一句,就换银子吧?要不你留下真实姓名,画个押。”
……
秀二回到南镇抚司继续打盹。
当铺的消息,在半个时辰内就知道了。
很好,很好,北镇抚司也捎带敲打敲打。
楚兆刚出门,又来了一个红盔将军,“秀大人,西宁侯有请,在御马监校场。”
秀二内心鬼叫一声,还是与来人一同向宫内走去。
倒不是骂宋世恩,实在是御马监太远了。
从东安门进入皇城,过东中门,宫城东华门前北转,再次路过一片内侍宿舍和值房,到宫城北,绕过后世的景山公园,位于皇城东北角的御马监才出现。
校场里呼呼操练的人比神机营看起来更有气势,宋世恩一声令下,呼啦一声站过来五百多人。
“秀大人,南镇抚司稀里糊涂送过来六百短鸟铳,我试了一下,的确不错,可你想错了吧,我们是禁卫,要这玩意守城?”
秀二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木墩上,一边揉腿,一边说道,“侯爷,你这理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