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大人见谅,咱家唐突了,闹了个误会。”
“没关系,孙公公与这小子是老乡或者亲戚?”
“不是,不是,一年前宫内缺少杂工,外面都是幼童,不合适。正好这小子走投无路,还是自宫,咱家看他忠厚,就带进宫了。就是个小火者,在宫里与兄弟们相处不错,刚调御马监打杂,这不咱家到甲字库没有得力人手,又把他带了过来。”
秀二点点头,差不多也就是这回事。
孙暹在门口迎接,两人边客套,边上楼进入包厢。
落座时,秀二自觉坐到了主位,除了张诚,内侍里面现在就算田义,也不敢在秀二面前拿大,招招手,招呼明哲钲也落座。
这样就剩下李进忠一人站着侍候了,秀二先没管他,与孙暹对饮了两盅,“孙公公,咱们自己人,长话短说,不要乱客套,以免客套远了,有话直说吧。”
“好,听秀大人的,是这样,咱家的甲字库以布匹、颜料为主,京师的纺织工坊也同时管理。大总管田公公是皇太后身边的人,现在执掌内库……”
“不用这样啰嗦,你直接说田义想要纺织机不就行了。”
“呵呵,不瞒大人。田公公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秀大人手里有纺织机,能不能少量试一下,放心,绝对不会走漏。”
“田义算个屁,老子也不相信你能守住,都是陛下的奴婢,怎么,还能对陛下保密不成?”
“这……呵呵,秀大人打趣咱家。田公公不方便出来,他的意思是我们偷偷做……”
“可以!”
“啊!?”
“可以!!”
秀二快速与他说了两句,拿起筷子自顾自吃起来,孙暹被噎住了,不明白这前后巨大的反差是什么意思。
等他反应过来,秀二快速吃了几口,把筷子一扔,擦了擦嘴。
“魏进忠!”
对面低头站立的人浑身一抖,“在,奴婢在,秀大人请吩咐。”
“好好的姓为什么要改?恢复姓氏吧,嫌进忠不好听,或者想从头开始,那就叫忠贤吧,魏忠贤。”
“谢…谢大人赐名。”
孙暹被这突然的话头镇住,看着魏忠贤,刚扭头,秀二就站了起来,他也赶紧跟着起立。
秀二拍拍他胳膊,“孙公公,你不是说他忠厚吗?据我所知,可不是这样,无赖有无赖的好。能让别人相信他忠厚,想必下了苦工的。内库在京师十几个工坊,给他管理一个试试,到时让他来找我要图纸。告辞。”
……
孙暹的确不配秀二与他浪费多大的精力。
两人恭恭敬敬送到楼下,结账返回崇南坊的一个小民居。
“进忠,你与秀远认识?”
“回公公,奴婢绝对不认识,秀大人不是京师有名的天眼神赌吗,小的也没参加过他的赌局,以往混迹京师,可能是锦衣卫认识小的。秀大人如何记得,这奴婢真不知道。”
秀二给李进忠复姓赐名是什么意思,明着在内廷拉拢人,倒是好胆。
“好了,你去休息吧,你小子倒是运气好。他可能觉得误会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明日咱家汇报田公公,你到外面主持两个工坊得了。”
“谢公公栽培,奴婢永远跟随公公。”
……
秀二敢夸口,是因为纺织机是两套东西,织布机和纺纱机。
皇帝都不建议试验,田义和张诚也不可能全拿到。
先给他们飞梭织布机,让他们尝尝大利,再尝尝原材料供应不足的无奈,就知道老子所言非虚了。
纺织机的工业化,需要跨越六大步,先提飞梭机,也可以看看天朝工匠的创造力。
还有就是,魏忠贤,这个人可以玩玩。
……
回家,秀二到中间的书房,画了一套飞梭机图纸。
提前一百五十年问世,这东西很考验弹簧的质量,画完检查一遍,无声笑笑,扔到了一边。
工业要想进步,必然是原材料的进步,工科男可以提供无数图纸,原材料跟不上,毛用没有。
我靠,说起原材料,忘了一件大事。
第二天,秀二没有去南镇抚司,直接到了外城西南的白纸坊。
白纸坊北面是少量的居民,东面是一些工坊,二秀帮的印刷作坊就在那里,西南巨大的地盘,都是南镇抚司和兵部的匠作所。
当然城外也有几处,不过,都是原料作坊,军械成品作坊还是在京师高大的城墙之内。
两个副千户,九个百户,一天时间就把人找齐了。
锦衣卫多的是这类精壮的帮闲,今天刚开始训练。
董堂昭和三个副千户顾岩、俞大有、孙植,领着九个百户在门口相迎。
“别说废话,去试验场,把燧发铳和手铳拿出来试试。”
一群人呼啦啦的到试验场,千人列队,威风凛凛,帮闲对这种军中基本功倒是不用教。
“大人,这是根据您图纸打造的燧发铳,神器啊。长四尺,重十一斤,装填二钱火药,和您设计的那个圆锥形米尼弹,射程和精度大大提高。”
“刻线的造了多少?”
“大人,只有十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