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了一身,秀二在地下顺势一滚。
重新上箭,双手托弩,瞄准门口,躺到墙沿一动不动。
前面已经传来了校尉们大声询问的声音。
里面的人没时间了,长刀向右虚劈,一个身影跳跃出来。
到院中一滚,刚起身,瞳孔里寒光一闪,仰头向后倒去。
秀二放下还在惨嚎的人,回到牢房。
点了三根蜡烛。
被子上两个硕大的刀口很明显。
司狱气喘呼呼站到门口,“秀大人,您没事吧?”
“陈叔,你知道有人要杀我?”
“是许大人提醒的,说是三天之内危险,我让兄弟们在外面埋伏了,昨晚刚撤掉。踏马的,大意了。”
秀二更加一头雾水,“许同知呢?”
“去了新城!”
两人来到院内,三具尸体旁边围着满满的校尉。
好几个校尉在墙角大吐特吐。
秀二翻开几人,无视身上的惨状,把脸记下来。
怕记不住,还闭眼默默推演了一下。
这个习惯性动作救了自己,对面校尉手里的刀亮起一道银光。
不是他的动作,是身后反射上去的。
高度紧张的秀二,立刻向侧面一滚。
刚才蹲着的地方,刀劈石砖火光四射。
抢过身前另外一把刀,追过来的刀锋又劈了下来。
铿~嗤~
啊~
力道不足,痛嚎声是秀二发出的,左臂被生生拉了一道口子。
周围的校尉终于反应过来,好几把刀劈向行凶之人。
“别杀他,留活口。”
行凶人一句话没说,面对一圈校尉,刀尖一转,用力插回自己胸膛。
……
“酒,用烈酒清洗一下,快点!”
“啊~”
痛彻心扉,秀二还是瞪大眼强忍着,陈司狱拿烧酒把伤口冲洗了两遍。
确认无毒,金疮药撒了好几包,慢慢包扎起来。
司狱公房,脸色苍白的秀二,精疲力尽得靠在被子上。
“大人见谅,没想到北镇抚司还有吃里扒外的混蛋,那小子是从东厂调过来的。里面死的三个人中,有一个也是北镇抚的缇骑,另外两人不认识。”
张鲸的死士?目前大概就是他了。
皇帝真是什么都门清,太可怕了。
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躺到床上沉沉睡着了。
……
迷迷糊糊睁开眼,外面天色大亮。
一翻身,看到炭盆前静坐的李明诚。
忍痛起身坐到了他的对面。
“警惕性不错,能连杀三人,毫发未伤,第四人更是妙。”
“……”
“不用这么看我,谁都不知道杀手是谁。”
“……”
“陛下嘱咐张诚看着你,新任东厂督公知道北镇抚司暗中护卫了你三天,就明白有人要动手了,让禁卫首领西宁侯来提醒一下,你应该叩谢皇恩。”
“谢陛下!”秀二有气无力回应。
“陛下决定让许茂橓掌锦衣卫指挥使大印,佥事宋金兼领北镇抚使,你来领南镇抚司。”
“……”
“怎么?从六品直升从四品,三个月从白身跳到镇抚使,委屈吗?”
“没银子,我管着一堆工匠和力士有什么用。”
“内库大总管现在是田义!”
“哼,老子还是要再骟他一次。”
“可以,新任南镇抚使秀远,除了本职,还是内库、皇庄、皇店、上林苑监、等所有皇室财产的大账房。这是隐职,没有俸禄。”
两人沉声说话,说到这,终于让秀二有了点反应。
微微蹙眉,“大账房有几人?”
“我,你,张诚,西宁侯,定国公,魏国公,成国公,英国公,驸马都尉侯拱辰,还有你捎带了的那个萧玉。”
“总管与账房平级?各负责各自买卖?年底对账?”
“你看看,受伤了,脑子还是这么好使。”
“侯拱辰赎罪补亏空原来是陛下的意思?”
“呵呵,秀二,欢迎进入禁宫真实世界。”
秀二歪头把这其中的关系消化了一下,“为什么有我?凭什么与一堆顶尖勋贵并列,有点发虚。”
“凭你那个年入千万两的计划书,是你自己把门槛弄的太高了。刺杀,赌命,是最后一关,气运不错之人才能服务于皇家。”
“哈哈,什么乱七八糟,侯拱辰又凭什么?”
“宗人府,藩王!”
秀二闭嘴了,脑子里的信息量太大,就算看过史书,倒推也很难。
李明诚站起来到门口,准备开门。
“等等,等等……小侯爷,秀某有一件事正儿八经求你解惑。”
李明诚把半开的门关上,又返回炭盆前。
“说出来你别生气,为什么侯爷好像很怕我不愿意娶李小姐似的。”
对面的人这次难得心平静气,眼珠子一翻,“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就算我与李小姐相熟,能谈得来,也不至于吧?总不会与李小姐有了肌肤接触,就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