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在每个卫、以及卫下面的千户所,都设有两名镇抚,辅官,卫镇抚是从五品。千户所镇抚,从六品武官,秀二在品阶上一下就超越了大哥秀才。
镇抚,掌本卫/所刑名,一句话,就是军事法庭,行军法的。老朱规定,‘镇抚无狱事,则管军,百户缺,则代之’。还是一句话,主官让干嘛就干嘛。
秀二一路琢磨李彩凤见这一面有什么意义。
没想到,最讲规矩、不挨政事的李彩凤,会让皇帝升自己的官。
更没想到,人家轻飘飘一句话,自己就窜升了三级。
当然也用不着皇帝,司礼监给锦衣卫传一句话就行,亲军下级官员调动,兵部理都不理,报备完事。
出了西安门,秀二茫然张望。
现在差不多未时五六刻,再有不到半个时辰,衙门就下值了。
饿得前心贴后背。
到商号?还得走十五里,想想都腿软。
西安门距离宣武、阜成大街都不远,三百来米。
周围上下两个坊,庆坊、安富坊,面积不大,都是达官贵人和京师各类辅助衙门,安静的很。
提了口气,继续向北,找个地方吃饭,再回城北侯府,还有五里地呢,十一路两天内受大罪了。
庆坊北边一个算是豪华酒楼,秀二踱步而入。
没人搭理他~
“伙计,来盘羊肉面饼,弄碗粉丝肉汤,快点,饿死了。”
靠里找个座位,伙计看他真是来吃饭的,才过来殷切招呼倒水。
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人,秀二一个人,呼噜呼噜吃完。
拍拍发胀的肚皮,嗯,可以走路消消食了。
“哟,秀兄弟,一个人偷偷祭五脏庙呢?”
秀二回头,一个衙役缉捕头领,大明的差役基本都是父子相承、世代执役,自然也认识,“原来是张兄,幸会幸会。”扭头又对伙计道,“把张兄的帐也结了。”
“不,不,秀兄弟,若没什么事,愚兄占用一点时间,楼上请。”
张丰一手拉、一手阻,热情无比,这是真有事?
反正不着急,半推半就上了二楼。
尼玛的,不怀好意。
雅间两个人。
“见过崔县丞、韩典史,两位大人相召有何吩咐。”
这是京县县丞,比外面的知州背景都硬。
“秀校尉,两日之间宛平县衙入税三千两,你是大功之人,本官请你小酌两杯。”
“不敢不敢。”
秀二嘴上客气,屁股却毫无压力的落座。
喝了三杯,吃的太饱,肚子有点难受,“大人若有事,还请吩咐,卑职还真替人办点事,久留不得。”
县丞崔幸云朝两人点点头,张丰立刻笑呵呵,“秀校尉,商号如此大利,未知棋社将来会如何?”
“大人想做生意!?公益商号大利,这是吹牛,新开门,大伙有点零花钱捧场,能坚持五天,卑职脑袋扔到护城河。至于棋社,这玩意是侯府某位的爱好,没指望挣钱。”
崔幸云立刻接过了话头,“秀校尉是说彩业做不长久?能做多久?”
“大人误会了,不是做不长,是没有大利。反正衙门收税,商号收劳务费,顺带盖净房。慈圣皇太后要名声,又不是缺钱。”
“皇太后?秀校尉扯远了吧?”
“呵呵,崔大人,是你们想简单了,卑职刚从宫里出来。皇太后要给侯府名声,净房又需要百万两银子,苦于没有足够钱财,只好另辟蹊径了。当然,主意是秀某出的。”
这个世界上,敢随便扯皇家名头用的,只有秀二这么一根独苗。
反正没人敢去对质,他们最多只敢推敲臆测。
秀二话音刚落,三人面面相觑,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净房做工的队伍很认真,还向县衙缴税,太后娘娘明见。秀兄弟攀上高枝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秀某是锦衣卫嘛,侍候皇家是本分。”
县丞抛弃傲娇的模样,立刻满面春风客气起来,文官中还是‘聪明人’多。
“秀校尉,崔某看到你,是想问另外一件事,你别介意。”
“我知道,崔大人,是辛镇东和解户失踪之事吧。”
崔幸云手抖了抖,有点激动,“秀校尉知道!?请务必告知,崔某感激不尽。”
“哈哈,大人,卑职怎么会知道。想必您听说了,百户所对解户女儿的惨案有标注,东厂就为这一点线索,跑到商号夜探,结果从房顶摔下来,伤了五人,哈哈哈,笑死人了,他们还不是屁都不敢吭一声。”
三人再次被噎住,“秀兄弟,这么多人失踪,一点消息也没有,崔某焦头烂额啊,看来东厂也是毫无头绪。”
“这就不是卑职该知道的,不过,夜探商号的人集体停职了,哎,左右都是做事的人倒霉。”
又说了几句废话,秀二告辞而去。
与文官毫无交集,崔幸云是送上门来的枕头,正好透露点有用的东西,让他们多点忌惮。
晃悠着回到侯府,直接来到后院。
李彩霞还在熟睡,没有翻过身,嘴唇干皱,连大小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