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寺庙的秀二，使劲甩了甩脑细胞耗费过度的脑袋。

有点缺氧！

深呼吸！

妈呀！

今天总算把李彩霞绕进去了。

眼角余光，胡同里半个身影一闪而过。

又是大内高手？

大家眼不见为净。

转身向胡同外走去。

佛是什么？

鬼才知道，玄乎乎的东西，谁能说清？

但可以肯定，它是‘有用’的东西。

李彩霞的佛，一定得对自己有利，否则一定是假佛。

秀二的佛，一定对皇帝有利，否则一定会被‘灭佛’。

这是封建皇权的宗教价值观。

半路上才想起来。

还有一件事没办，李净得参加棋社。

这……

把自己也忽悠瘸了。

改天再说吧，李彩霞还会来找自己的。

秀二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

李明诚靠不住，李彩霞的‘世俗之人’却一定不会轻易死。

可怜的秀二，保命手段这么被动。

说出来都是泪。

……

每天都是好多人的不眠之夜。

秀二回到商号。

饿得前心贴后背。

坐到桌前吃了两碗排骨米饭。

“秀兄弟，哥哥被罚俸一月，理刑大人一顿痛骂，您得抓紧时间。”

俞永群已经等了一个时辰，这是想投靠！？

锦衣卫除了‘报效皇恩’不变，其它的都可以变。

东厂的番子更是如此，看不起阉人，又被阉人领导，办事能力与忠诚度成反比，谁强谁是爹。

秀二的‘背后’是皇帝，天下没有比这更强的靠山。

收下吧，聊胜于无。

哼哼唧唧客套了两句，安抚了他‘躁动’的心。

回到卧室一头栽倒，呼呼大睡。

……

还有一天博彩开业，商号的掌柜，伙计，迎宾，在做最后的演练。

秀二一天脑袋懵沉沉的，下午又检查了一下各环节。

众人相互打气，对即将到来的‘银子收到手软’的生意充满期待。

早早吃过晚饭，准备与紫萝做个运动，纾解一下。

门外咚咚的敲门声，“二哥，小侯爷来了。”

李明诚在议事厅坐在椅子上，双腿高抬，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唱歌！？

看到他进来，立马拉下脸来，“秀二，昨天你去法华寺了？又忘了老子说的话？”

呃……！？

“哈哈哈……”李明诚又哈哈大笑，站起来拍拍秀二的肩膀，“你小子神了，小姑今天回家了，你知道吗，她都八年没回过侯府了。”

表情反转太快，有点没跟上节奏。

“小姑都不自称贫僧了，与爷爷吃了顿午饭，进宫看大姑去了。黄昏宫里传话，大姑留小姑住几日，还是你厉害啊！”

李彩霞醒悟的这么快？不可能呀。

“小侯爷，李小姐什么反应？”

“反应？很正常啊，就像以前一样，话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什么，昨天突然想到了囚笼的另一个破解之道，以囚缚囚。”

“哦，原来是用小姑最擅长的棋艺击败她，厉害啊，难怪她一直回忆出嫁之前的事情。哎，她好像忘了很多事，还说要找到她自己，也许过段时间才能恢复。”

嘭……

李明诚的自言自语，刚准备落座的秀二脚下一个趔趄，没有扶稳，直接跪坐到地上。

膝盖的疼痛把秀二脑袋刺激的立刻清明无比。

忽地起身，让李明诚把李彩霞在侯府的表现叙说了一遍。

李彩霞辰时就回到了内城北的侯府，既不是女装也不是僧衣，而是一身儒衫。

进入府内，对什么都很陌生，又都感兴趣，拉着自己的老父亲说了一天的话。

非常健谈，李明诚二十多年都见过小姑有这么多话，说的都是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没有什么大事，全是识字、学棋、做女红之类女人家的小事。

秀二听的连连摇头，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秀二把李彩霞从因果循环的自闭中拉出来，用力过猛，美女一头栽到了生命的终极漩涡里。

这，算不算还俗！？

只要不回法华寺，就算吧！？

……

秀二可没本事再拉她一次，因为自己也对这个糊涂了。

两年多，天天在挣扎。

好在学过辩证主义，想不通就先放一边。

李彩霞这么轴，拿不起、放不下，说的就是这种人。

心事重重的秀二回到卧室，沉默入睡。

又梦到了那个梦。

风华正茂的年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想去参观一个皇帝墓地。

进入帝陵，又被门洞上方龙头吸引。

恍惚间，金龙的两眼像是喷射出一条彩虹，不由自主的向前踩了踩。

再看，眼里又像是宇宙星云，中间的黑洞有巨大的吸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