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所巡夜的人两人一组,一校尉搭档一帮闲,一晚上三次。
明哲钲和楚仕兴一组,山孝游和班世烈一组。
四人一巡就是五天,秀二用了好几个月,才给倒腾的排到一起。
仓库大使叫辛镇东,这种职位如果是户部的仓库,是八九品荫官。
放到内库,就没品。
祖上都是皇家的家奴,不是太监那种家奴,是皇庄、工坊管事的‘家生子’。当然,更远一点的祖上,肯定是有功之臣,本质上和亲军世袭军户是一类人。
几人已经听了两天了,姓辛的狗东西,四十多了,每天回去除了嘿咻,和小妾也没什么深入交流,那个清倌人‘职业素养’不错。
窗外的小年轻听的面红耳赤,又津津有味。
戌时宵禁后,明哲钲和楚仕兴两人提前出发探路,秀二、水旌辰、刑良跟上,最后是山孝游和班世烈掩护。
刺探这玩意真是天生的,三人在月光下,躲到房子的阴影里快速前进。
到了金城坊第四条胡同,前面探完路的两人已经在等着了。
打了个安全的手势,三人立刻奔向第四户,一人爬到墙边支撑,后面两人蹭蹭上了院墙,又把支撑的人拉了上去。
这里只是个四间正房的小院,东西厢房都没有人。
姓辛的还是个绝户。
水旌辰从厢房爬到了正房的房檐下,秀二从厢房侧面落到了院子正房的石阶上,两人一上一下,刑良在厢房顶伏着随时接应。
后世从未做过如此高难度的作业,玩了一次,才知道有肌肉记忆,锦衣卫的这些小家伙们,幼时就在家操练,飞檐走壁像是血液里自带的。
屋里的灯还亮着,胡同外,远远的传来打更的一更提醒声。
秀二靠到门边的支撑墙上无声而立,水旌辰轻脚轻手的到了窗户上方,两只脚半悬空,双臂扣住木棱贴在墙上。
辛镇东听起来在喝酒,呲溜、呲溜声音不断。
“当家的,休息吧。”
“你睡吧,不下蛋的母鸡,老子白花了千两纹银。”
“冤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才多久,您得努力。”
“两年了,还不努力吗?补药吃的老子天天上火。”
外面的兄弟俩听的谢天谢地,辛大爷,您可算有点交流了。
淅淅簌簌的声音,女人下炕了,“好了,奴家还等着您呢,没有孩子,咱们攒多少家底都没用。”
“起开,老子烦着呢。”
“哼,烦什么,我看你也是胆小,事情都做完了。我们应该为以后着想,要不,奴家天天守着银子过有甚意思。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忘了京师大街是什么样子。”
“啊!”一声惊呼,随即又是媚笑,“讨厌,还是这么猴急。”
秀二微微一颤,窗头上也‘噗’的一声微响,手臂与木棱的碰撞声传来,好在屋里正在做好事,没听到。
这声音对秀二爷没什么攻击力,水旌辰却双脚不停的在挪动,看的秀二憋笑不止。
“呼~不行了,别叫了,早晚被你榨干。”
“奴家这不是给您助助兴嘛!”
“助个屁的兴,今年再没动静,老子明年再娶一个。”
“没良心,刚完事说这话。要不咱去抱一个吧,奴家当亲儿子养。”
“过了这一阵再说吧,也许老子真没有生儿子的命。”
“儿子孝顺就成,咱有钱,不怕找不到。”
“老子是真命苦,有钱不敢花,这五年过的胆战心惊,好不容易听你的补上了窟窿,陛下还不给定案。”
“不是说皇帝在后宫夜夜笙歌嘛,人家女人多,更忙。这点气都沉不住。”
“早点定了、早点放心,朝廷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员,老子给他们补上窟窿,都不知道感谢一下。”
“书生最是无情,指望他们不找麻烦就不错了。奴家天天睡在银子上,说不出的满足。”
“你他酿的又数了?”
“没有,哪能呢,十日一数,再过五天。奴家现在也有定力了。”
“哼,还要感谢娘子的馊主意啊。”
“什么馊主意,奴家就是这么被家里人卖了的,穷人的父母最无情。几文钱就可能卖儿卖女。”
“睡吧,腰酸,明天再收拾。”
屋里半个时辰后,才传来鼾声,秀二活动一下站麻的双脚,抬头,水旌辰也在屈腿。
片刻后,两人翻到厢房屋顶,顺着院墙落到胡同里。
胡同口现在盯梢的是山孝游和班世烈,看到三人模糊的声音,咳嗽了两声,几人又立刻隐匿回去。
“是锦衣卫兄弟啊?”
“是啊,宛平县今晚懒了啊,就碰到你们一次。”
“呵呵,见笑,戌时睡过头了。”
“没事,爷也回去休息了,大冷天,巡个蛋。回见。”
“好,回见,回见。”
听着两拨四人各自分开,三人没动,不一会,另两人明哲钲和楚仕兴转了回来。
呼哨一声,三人跟上,一路无语,回到了刑良家里。
得亏秀二‘发明’了面罩和五指手套,三人依旧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