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百户大人的俸禄送到府上,没有继续往里走回家,退出来回到刑良家里。
进大门,老规矩先停脚,刑良把院子里的煤灰、房角挂着的琐碎物件看了看,才朝几人点点头,示意没人来过。
秀家兄弟,加上水旌辰、明哲钲、山孝游、楚仕兴、班世烈、刑良六人,共八人。
水旌辰,锦衣卫小旗官,就是坐探的其中一个头领。
明哲钲,山孝游、刑良都是校尉,楚仕兴、班世烈,只是个帮闲。
最开始五个人,四个姓氏,正好是,秀水明山。
四个月后,又拉进来五个绝对信得过的兄弟,谐音,秀出班行。
五加五是十,还有两人没来。十人的共同点,都是单身狗,正儿八经结拜过的。
结拜的时候,没有大哥,大家都在互相推让,按江湖规矩,秀二是当之无愧的大哥,但这里面有个难处,秀大是真·亲哥。
不可能让秀大叫自己哥,这个难题无法破解,就不排名了。
大家随意叫吧,他们互相之间叫名字,除了秀大,对秀二统一称呼二哥。
水旌辰虽然是小旗,但很弱势,比起秀二短时间在百户所内的声望,差距有点大,而且他年纪小,不在乎。
锦衣卫每家都有家学,最普遍的是刺探。
水家的家学却是司法,需要杰出的记忆力、大量的案例学习。他爹就是小旗,他上面本来有个哥哥,在他爹之前过世了。
他一进百户所,就是坐探领班,混熟之后,立马坐了小旗。
这事情其他人没法和人家争,不懂,你要抢着去做坐探,漏一点点,自己会掉脑袋的。
包括在座的人,基本上,对于城外的劳苦大众,都有一技傍身。
……
姓辛的工坊大使,残害解户,贪得无厌,早就有了案底。
是几人接下来的对象,可惜陆续打听到的消息完全与相传不符。
太冷了,刚生火,屋里还没有热气。
秀二站起身来,跺跺脚,听着他们讨论,看着自己亲手写的八个大字发呆。
秀水明山、秀出班行。
自己的美好愿望,他们不能理解,反而龌龊的给替天行道的伟大组织起了个狗屁名字。
二秀帮。
“那四个护卫死定了,侯文牍不会有什么处罚,顶多禁足一年,驸马都尉侯拱辰可能会被罚俸两三年。”
“人家是长公主的儿子,解户的女儿可白死了。”
“这案子本来就稀里糊涂,一涉及皇亲国戚,就是这样。陛下不想多事,朝臣一吵吵,更放着不管,最后还得他们自己咽下去。”
听到水旌辰对这事的认定,秀二转身回到座位,“水兄,本来就稀里糊涂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想问,没看到结果也不好意思说。”
“二哥,侯文牍绝不可能在醉酒状态下杀四个幼女,关键的一点,你没看卷宗上说嘛,四人被强暴掐喉致死。”
水旌辰看看大伙,再次压低声音,向众人道,“不要多嘴啊。”然后认真的说道,“侯文牍十三岁啊。就算他天赋异禀,怎么…嗯…能掐死呢!?”
揉揉额头,“水兄,姓辛的当初为什么要到大理寺报案?”
“大理寺近啊,工坊后面两条胡同口就是。”
“不,宛平县衙也不远,阜成门对面就是,刑部更不远,虽然属于另一个百户所,也就是百步距离吧。而且,姓辛的与宛平县衙打道更多,大理寺是审理复核要案的,又不受理案子。”
“二哥什么意思?有人上门报案,他们也不能推出去呀。”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刑部、大理寺、驸马都尉、姓辛的、解户,好像全都想把案子栽在那四个护卫身上。你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刑名坐探发现不了大案里的问题,以后翻出来会被追责的,轻则鞭笞杖刑革职,重则流放砍头。
水旌辰听了他的话,也认真低头回忆起来。
其他人静悄悄的,过一会,水旌辰才回过神来,“没什么问题,皇亲国戚的案子都是这样,哪个都是糊涂案,哪个都会吵闹一阵,又快速结案。”
秀二没被说服。
“水兄,这里面最大的问题是,解户看起来很高兴接受这样的判罚,他们高兴什么?他们不应该呼天抢地的喊冤、喊不公吗?”
“二哥,你管他呢。那些解户说起来可怜,卖儿卖女最多的就是他们,人性冷酷,他们敢和驸马都尉硬杠吗?”
刑良也是刑名治安类的校尉,又劝两人不要多管闲事。
秀二嫌他多嘴,歪头看了一眼,示意他不要打断水旌辰的思路。
“那就是驸马都尉,私下给了这些苦主好处?”
“的确只有这个解释,那辛大使为什么会突然不贪了呢?驸马都尉难道不该指使姓辛的对这些人打击报复吗?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家伙竟然一点皮都没碰到,毫无牵连。”
“等等……我被搞糊涂了。二哥究竟想知道什么?”
“真相!”
满屋子愕然,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蠢人?
秀二咳一声,补充了一下,“辛大使没钱的真相。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