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皇上气恼,捡了一块砚台,直直地就砸在了地上。
御医吓了一跳,急忙跪在地上,“大皇子他最多能活两月,他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什么?”
皇上虽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往下沉了一个度,她摇头低语一声,“不,不会的!”
御医恍惚,脑袋埋在地里,一句话都不敢接,那样子,看起来极其的卑微。
“对,当初你们也说贤妃没救了,如今依旧好好的,你们都是一群庸医,庸医,滚!”
皇上对着御医怒喝一声。
御医惶恐,不敢多做停留,急忙起身,施了一礼,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皇上眸子暗了一下心神,手都微微有些颤抖,招了一下手,“王公公,立即秘密派人前去寻找宋神医,就说,她若是能救姜亦迟于为难,朕必有重赏!”
“是!”
王公公急忙应了一声,刚要退出去,皇上又招呼了一下,“等等,回来。”
公公立即回身,身子微微前倾。
“算了,纯儿必然不会不管,你只管传消息出去,就说大皇子病重,命不久矣了。”
皇上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斜靠在椅子上,手微微撑着下颌,哀
哀戚戚的长叹了许久,“皇后,你离去也就罢了,孩子还小,往后还有许多大事要做,你可不能这么早,就将他带走了,你会保佑他的吧?”
一声询问,看似与皇后再说,实则就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王公公见状,也默默地退了下去。
自打皇后走后,皇上经常自言自语,说出口的话,都是扎心之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一直没有弄明白,皇上与皇后蒹葭情深,外界的那些传言,完全可以忽略,可偏生……
算了!
他一个公公,纵使在皇上身边多年,以往自诩除了皇后,无人比他更了解皇上,可事到如今,他都不知皇上为了什么。
分明担心大皇子,竟还四处宣扬大皇子要死的消息。
哎!
思索罢,他就退了出去。
此时,二皇子回到府上,看着大雨瓢泼,整个人都暗了心神,低声说道,“母妃,你说御医到底是什么意思?”
贤妃沉默了一下,也摇晃了一下头,低喃道,“宫中御医都怕死,若是活不久,基本都是沉默说好话。”
“活不长了?”
二皇子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贤妃,“母妃,当初御医不也说你病重,可宋梓言不一样……”
“不
一样,当初我是中毒,你皇兄的毒,可不止一种,很早就有说,后来得益于一个得道高人教习武功,才将毒压制下来,可今日看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脸色苍白,唇角发紫,只怕是回天乏术了。”
贤妃回忆起来,瞧着那样子,都觉得心惊。
二皇子却不以为意,“若当真命不久矣也就罢了,就怕宋梓言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就杀了她!”
贤妃一回眸,眼底带了杀气。
“母妃,你说什么呢?她可救过你的命啊!”
二皇子虽一向心狠手辣,可面对宋梓言,他莫名地有些心软。
“儿,为娘看得出你对她不一样,可这样一个神医,若是能够为我们所用,还好说,可她如今无论是谁,都私交甚好,你敢保证,她不会偏向惜纯那边吗?”
贤妃说罢,走了几步,半晌才回过头,“宁可杀之,不可让她成为别人的人!”
“可……”
“听母妃的!”
贤妃低呵了一声。
“母妃,你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处理好惜纯,另外,将宋梓言迎娶进二皇子府。”
二皇子唏嘘一口气,说出口的话,都带了一丝毅然决绝。
贤妃见他如此心下都有些担忧,“张家
那边……”
“迎娶张湄的同时,纳妾!”
二皇子说罢,眼眸颇为坚定。
贤妃得了此话,亦暗了一下神,低叹道,“你向来有主意,那神医只怕不好掌控,你放心,本宫会助你一臂之力!”
“谢母妃!”
二皇子向她拱了拱手。
“罢了,今日惜纯一事,你当真是欠缺考虑了,你父皇命你给一个交代,你可都安排妥当了?”
“母妃放心!”
二皇子看向外面,低呵一声,“来人,将管事杀了,送去大皇子府,给惜纯赔罪!”
他言语轻巧,仿佛人命在他眼里,就犹如猪狗一般的存在。
冬青应了一声,立即就前去安排了。
连管事的求饶声都没有,就已经处决了。
“你既已经安排好了,本宫也就放心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和张家闹掰了,上次马场一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寻个时间,去张家道歉。”
贤妃说罢,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离开了。
翌日,张府。
张兆然迷迷糊糊的清醒了过来,他揉了一下脖子,感觉到十分的疲惫,“来人!”
小厮立即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