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邱，幸好咱没下车，你看看尸检报告。”老秦递过来一份文件，他心中亦有后怕，毕竟自己离着车窗门最近，稍有不慎，一车人可能也跟那群摩托车党躺一起。

驾驶车辆远离现场时，险些熄火，一车人的情绪紧张到顶峰。

连老邱这类自认见惯世面的人，也被吓出一身冷汗。

“中毒身亡，还有一堆什么东西啊，那几个重症的呢？”看着一大堆化学名词，老邱就头大，连忙转移话题。

“那几个重症的还在ICU抢救，已经联系他们家属了，那几个幸好挂着毛巾，吸进去的不多，包括他们后来自救也挺醒目的，还懂得尿在布上。”随着老秦的话语，二人开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明白，我们正在派遣防化部门跟进，保护好现场，所有人员注意好安全！”广播只留下短短的这句话，然后就是漫长煎熬的等待。

卫国也不敢做回应，车外的人在剧烈地咳嗽着，雾气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惊扰，反而如仙气般萦绕在车辆周围，将躺在地面的尸体吞噬。

咳嗽没两下就止住了，外面没有传来动静。

卫国与警方们也不敢开灯，生怕似乎会惊扰到雾气向他们拢来。

李卓三人警惕地盯着远处，尽管只有一大片白色浓雾和几辆靠近的警察，看不出个所以然。

老秦又想点支烟，车上的沉默以及周围环境的诡异，让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畏惧感，自己正想从车里的夹层掏烟。

车窗外，一个模糊轮廓出现。

突然一只惨白的手掌毫无前兆地拍了上来，毫无血色，老秦的神色变得跟它一般煞白，剩下二人也被吓了一跳。

手掌似乎察觉了车里人的恐惧，频率更快力度更大地拍着车窗，仿佛要将车窗拍裂，将车里的人拽出来，然后残忍地吞食掉，或是拉入雾中融化掉。

“臭脚秦，你敢说你那啥没被吓出来？看你当时都怕得一个劲地往后退，那脸比尸体还白。”这声嘲笑拉回了老秦短暂的思绪，老邱笑得面红耳赤，同样惹得一旁人也在捂嘴偷笑。

“哇，你没被吓到啊，死秃邱，你当时比我反应还厉害，你那叫声真的，没给你录下来。”老秦的嘴巴也不饶人啊。

当时冷静下来后，发现那张手掌在求助他们，一车人面临了一个困境:救不救呢？

老邱和老秦一致认为要先自救，又不清楚外面情况，只有李学良想着拿着毛巾出去救人，他想着尽管他是个贼，好歹也是条命。

场面僵持了一会，只隔了一扇窗的距离，却好像阴阳两隔了一般。

最后，他们选择了折中，打开后车厢，并示意求助者躲在里面。

车外的求助者终于领悟意思，手扶着车连忙向着后车厢摸索去。终于是就位了。

打开后车厢那一刻，三人立刻屏息，外面的空气迅速扩散入车内，尽管已经打开空调，但坐在后座的老邱觉得眼睛火辣辣的，整个眼睛仿佛被毒气腌制，连忙闭上眼。

仅仅过五秒钟，后车厢关上了，空调在猛烈地洗刷着车内空气，等到快憋不住气时，李学良感觉呼吸一口，车内算不上干爽，好在没有太大威胁。

后来的情况便是:防化部门到达现场，李学良一行人终于可以离开，而卫国企图静悄悄地绕过警方，看大货车的体量，很难不引起注意，最终还是为了配合警方工作，开着大货车与警方一起前往市区。

“我问完那个大货车司机了”李学良的出现打断二人的争执。

“大货车司机叫卫国，没有危险驾驶记录，车辆质检过关，当时只是偶然在那里出现，运输的货物是一批设备，叫T33，后来检测并非是毒气泄露，排除了，现在可以放他走了。”李学良将报告递交给老邱，老秦正想抢过来看，让老邱一巴掌打手上制止了。

“差不多得了，这份报告我现在要拿去警察厅上交，上头很重视这次事件，小李，啊不，李卓，你跟我去。”李学良听老邱叫唤小李，下意识回过头，一听是李卓，倒是放松了，终于能好好歇会了。

“学良你歇去吧，我走了。”李卓带上报告单，简单跟李学良打了个照面，就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