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人来到欧阳溪的工作室。

“这边都准备拆了，这片地方靠郊区，便宜点，原本是个地下车库，花了10w盘下来。”带头的欧阳溪推开面前的铁门，门后是各类仪器设备。

“你服务器放哪了？”身后二人尽量找空间站着。

“在最后面那个仓库里，你们先坐在那。”欧阳溪来到仓库，正打算整理服务器群的数据，翻查着记录日志，对接着模型的数据。

“平时都是你一个人管工作室吗？”旭东正想坐在椅子上，发现上面布满灰尘，椅子腿还摇摇晃晃，索性站着。

“对啊，这几个月裁员了，保洁阿姨都不请了，这地方以后再打扫吧。”欧阳溪十分熟练的调出一大组数据日志，再做一步步地筛选。

已经将近中午，于是众人点了几份外卖。

“你这地方这么偏，真会有人送吗？”高亮忍不住先发问，引来旭东一顿笑。

“在我的老家，只要能打得通电话，就给你送上门，何况这边，不过阿溪你这边确实很偏，估计运费不便宜。”

饭后，欧阳溪照常翻找着，旭东则是和高亮聊起了自然协会的事情。

“其实那个协会算是民间组织吧，但是来头都不简单。”高亮故作玄虚着。

“那你来头挺简单啊，你咋还能认识上他们了？跟你东哥装，你骗骗阿溪哥还差不多。”见一旁的欧阳溪侧耳听着，王旭东也直接挑明着来说，“到底要我们拿出什么结果给他们看？”

“我了解过他们核心的想法，他们倾向于自然演替，就完全让自然来自我恢复，但是，按照人类社会目前对大自然的破坏速度，远远超出大自然能自我恢复的程度。”高亮拿出一盒香烟，正准备递给王旭东一根。

“不了，要戒了，你俩也少抽点。”王旭东摆摆手，谢绝了并示意高亮继续讲。

“好吧。”高亮先点着嘴里一根香烟，欧阳溪闻烟而来，高亮便将嘴里的香烟传到欧阳溪嘴里，兄弟间倒不嫌弃。

“我继续说咯，他们明白单凭着他们协会喊口号去提倡环保，或者是自己减少对一次性用品的使用等等，都解决不了明眼上的问题，他们急切需要一个能被大众认可并且重视的方案。”高亮吞云吐气着，思绪更加专注。

“我拟草了一个方案，东哥你之前是想恢复古气候，改良天气状况，现在大众对气候的看法很明显就是事不由己高高挂起，多排放一点少排放一点没有影响。而欧哥又能创建对应模型，我想就是延续东哥你的想法，我们去改变这个世界的新陈代谢，让这个世界的新陈代谢加快。”说到高潮段，烟已经抽尽，但是高亮却不觉过瘾，整个人很是兴奋。

“你说改变世界的新陈代谢？什么意思？”王旭东的神情变得疑惑不解，此时的他多了几分严谨。

“古气候的形成可以帮助我们改善现在的环境，这是我的论文题目，叫做《古气候形成对现代环境的改变》，我在里面提到:未来若是能恢复古气候，现代环境各指标将会提升之类。我还说古气候的形成可以是潜移默化，但考虑到当代的工业造成的污染，可能使得计划流产，所以我们将会采取突变的方案。”

“你的意思是快速恢复古气候吗？”王旭东脸上净写着不可思议，“突变型的技术很难掌握的，而且一旦发生突变，伴随的是各类不成熟的影响，最重要的是，你有这方面的技术吗？”

就连欧阳溪也察觉到这个方案的不稳定性，略感不妙。

“有，我这方面需要的化工技术实现了，而且实现了量产，目前属于我的专利，要说起来很复杂，可以说是颠覆性的知识。有机会我再跟你们说吧。”高亮与两年前的务实相比，竟然多了几分大胆，这倒是让旭东很是佩服。

“我之前的理念是想着慢慢地恢复，因为这样很稳定，而且还能是分阶段性的。但你确保你的技术能完全控制得住吗？”欧阳溪也暂时停下手头的工作，听着王旭东所提出的疑虑。

“这类化工技术是可降解的，虽然化工气体并没有多少惰性，甚至还很活跃，但是我用的这类化工材料是超前的，我能保证起效果，恢复古气候是真的有可能。”高亮的保证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是问你这项技术安全吗？我暂且不跟你讨论计划的可行性，你是否考虑过一旦开始恢复古气候，这行为是不可逆转的！”王旭东将疑点全部聚集一处，提出了关键的问题，两位剑客将博弈聚集于一剑锋之间。

高亮此时却没有回答正面问题，倒是慢慢道出了一个道理:“很多划分时代的技术，都是突变型的，比如核能，那是一个神话般的世纪。”

“但我们这项技术同样也能拥有重大意义，如果我们拿的出成果，就能创造里程碑。实际上成果给谁看才是最重要的，自然协会已经不是咱的目标了，我要让中科院重视这份技术，我们一旦能掌控天气，先不说能不能为社会带来贡献，最起码我们能避免很多天灾。”高亮将烟头狠狠踩熄。

人类的历史看似走在宽广大道，实则是剑走偏锋，人不患其变而惶恐夺其事，意思是:人类从来不担心未来科技的变化，却总在惶恐科技革命会夺走自己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