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仲明在纽约约翰.肯尼迪机场下了飞机,租了一辆老牌福特汽车直奔查塔姆镇。
在左拐右拐一阵颠簸之后,终于看到了坐落在山坡上的乡村,和两个月之前没有什么变化,一派田园风光,在这里,仿佛时间的脚步变得异常缓慢。
古仲明驾驶着汽车缓缓爬上山坡朝林边的克利夫诊所驶去,可远远的却没有看到诊所的小木屋。
“难道我记错了?没错呀,明明是这个方向。”古仲明心里嘀咕着驶到近前查看。
小木屋的确不见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根根烧焦的木头,木头之间,杂草丛生,像是发生过一场火灾,而且距今有一段时间了。
古仲明正望着烧焦的木头发呆。
“您是皮特医生的朋友?”背后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
古仲明转过身,认出原来正是杂货铺的看铺人,两个月前古仲明搭乘出租车时还向他问过路。
“是你啊。”他也同时认出了古仲明。
“这里发生了什么?皮特医生去哪了?”
“这里四个月前发生了一场火灾,皮特医生被烧死了。”
“怎么会这样?!”古仲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个月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永远消失了。
“就是皮特医生回来之后的第三天出的事,火灾发生在凌晨,村里人都在熟睡,被发现时房子大半都烧没了,村里人奋力救火,最后也只剩下这些烧焦的木头了。
皮特医生整个人都烧焦了,后来被我们埋在了后山。皮特医生是好人啊,瘟疫那阵,村里的好些人都是皮特医生救活的。”
说着,老人擦了擦泪水。
“有没有查明火灾发生的原因?”
“我也不清楚,村里有人说地上有烟头,是皮特医生抽烟引起的,也有的说是插座漏电引起的,还有的说是因为皮特医生得了癌症,想不开自杀的,说什么的都有。
我就不相信皮特医生会自杀,在出事的前一天我还见过他,他来过杂货铺买烟,还和我聊了聊今年的杂货铺生意,有说有笑的,绝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奥,对了”,老人突然想起了什么。
“说起皮特医生,那天聊天时他还给了我一卷钱,说是如果万一哪天他肺癌去世了,若能碰到你,让我转交给你,说是上次欠你的打车钱。”
说着老者在衣兜里翻了半天,将一卷用白纸包裹的美元递了过来。
“能领我去后山皮特医生的墓碑前祭拜一下吗?”古仲明接过钱,无比悲痛地说。
“当然可以,随我来吧。”
老者在前面带路,古仲明跟在后面向山坡背面的一处平地走去。
刚才还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忽然间乌云从天际滚滚而来,老者不禁加快了脚步。
古仲明远远望见平地上有一个坟冢。
“就是那里,杂货铺还有事,我先回去了,看这天气也快要下雨了,你看一下也尽快回去吧。”老者指了指天边滚上来的乌云。
“好的,谢谢您。”古仲明和老者挥手告别,自行向坟冢走去。
坟冢不大,上面已经长出了细密的小草,坟冢前面是一块刻有皮特姓名的简易木制墓碑,墓碑前面放着的几束白玫瑰已经枯萎,看来许久没人来过了。
四个月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却阴阳两隔,古仲明心里不禁升起一种莫名的悲伤,他缓缓从兜里掏出那卷钱。
“皮特先生,您太客气了,这打车的钱不必还了,就让它继续陪伴您吧。”
说着,古仲明将那卷钱摊开放在墓碑前,包裹的白纸被扔在了一边。
“噼噼啪啪!”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打湿了墓碑,也淋湿了钱和纸条。
“看来得尽快返回了。”古仲明站起身来,最后撇了一眼墓碑,正准备离去。
“咦!”他突然又迅速转过头来。
“字!”在被丢弃的白色纸条上竟然出现了字,古仲明明明记得刚才扔掉它时仔细看过,只是一张空白纸而已。
难道纸条用了化学墨水,在有水浸湿的情况下就会显出字来?
古仲明捡起纸条小声读了出来:“快!离开这里!离开美国!”
……
古仲明驾车行驶在回机场的路上,周围电闪雷鸣,大雨滂沱,汽车在异常泥泞的道路上颠簸着,雨水不断冲刷着前窗,雨刷器在古仲明的眸子中快速地摆动着。
古仲明并没有太在意这恶劣的天气,他的手臂机械地打着方向盘,目光呆滞地望向前方。
“为什么?为什么皮特会留给自己这个纸条,他肯定认为我在这里甚至在美国都会遇到危险,到底危险是什么呢?
皮特采用隐形文字的方式一定是怕人发现,而且对方的能量巨大,在很多地方甚至村子里都有眼线,对方到底是谁,难道是皮特提到过的CIA?因为皮特违反了保密协议,被他们发现了?皮特怕我受到牵连才留的纸条?
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而且皮特得了癌症,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就这样他们都不放过他?”
突然古仲明头脑中飘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真是CIA找上门来,那皮特小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