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终于被刺激到了。
她抬起一只手捋了捋头发,又抬起头望着晏盛明:
“晏警官,这个钱,是谁给我的,你们应该可以查得到吧!
我真不清楚这钱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她暗恋我?
还是她犯了什么罪,转移赃款?
这和我可没关系!
我后来没再联系到过她,找不着她人,要不你给我找找?
这钱,我拿着也烫手,但是没地方还!”
桑榆现在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全然不见刚才的虚弱。
“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打给你钱的是一个女人,她叫孟言。
这个人现在已经死了,如果你记不清她的样子,那么我再给你看看。”
晏盛明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拿出案发现场的照片直接扔在了桑榆面前,
“我警告你,桑榆,端正你的态度!
你以为我跟你过家家呢!”
孟言死了?!
桑榆看到照片,表情明显不自然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回到了刚才的样子。
“晏警官,孟言死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希望你就事论事。
毕竟,我只是配合你的询问,并不是什么罪犯!
不然,我很可能会举报你滥用职权。”
桑榆的表情格外淡漠,她又皱起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我也可以理解你,这是你的工作。
但是我希望你把时间花在罪犯身上,而不是来为难我们这些老百姓!
现在我婚结不成,白白被打了一枪,我的未婚夫,人也不见了!
我的名声毁了,我还不知道去哪说理!”
“你……”
晏盛明正欲说些什么,裴妍便打断了晏盛明。
“晏警官,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希望谈话可以改天。
毕竟,桑榆现在刚刚清醒。
现在这样,是会影响病人休息的!”
裴妍说得倒是义正言辞。
“你是谁?”
晏盛明皱紧了眉头。
“我是桑小姐的律师,裴妍。”
说着,裴妍还掏出了她的证件递给了晏盛明。
【警察局内】
“晏队,你真的认为,那个桑榆有问题?
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案子!”
刘思佳皱着眉,翻阅着资料。
“你觉得她正常吗?”
晏盛明拧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他紧皱着眉,格外烦躁。
“那当然不正常……
但是,一切似乎又很合理。”
刘思佳抿了抿唇。
“是‘似乎’很合理,对吧?
那就说明,不是真的合理!”
晏盛明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可是晏队,咱们也不能因为一些‘可能’的事情,现在再去逼问她啊!
她现在是受害者,又受了重伤!
你今天那样,已经是坏了规矩。
她还带了一个律师在旁边……”
刘思佳说着说着,似乎也觉得不对劲,
“是啊,她的病床前,为什么谁都没来,独独来了一个律师?
而且,她结婚,她家里一个人都没来长沙。
只有一个伴娘,是她的大学同学……”
“你终于想明白了?
只有两个可能:
一、她的父母亲人,都不赞成他们俩的婚事。”
晏盛明说着说着,却不说了。
“二呢?
我觉得,你说的这第一个可能性很低吧……
以穆家的财力摆在那里,为什么反对啊?”
刘思佳百思不得其解。
“二、这是一场假婚礼。
这也是最差的一个结果。”
晏盛明忽然严肃地翻了翻笔录,
“这可能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阴谋。”
“假婚礼?
穆思塔这场婚礼,花了多少钱……
还有那个桑榆,她手上的那颗鸽子蛋,身上的婚纱首饰,随随便便就是一个普通人几辈子的口粮啊!”
刘思佳还是没明白。
“你觉得那个桑榆,她是要钱吗?”
晏盛明忽然望向刘思佳。
“可是如果不是要钱,她为什么嫁给一个才只认识没几天的富豪呢?
而且,这个穆思塔,生性残暴。
根据咱们掌握的资料来看,那根本就是个魔鬼!
难道嫁给他,是因为爱啊?”
刘思佳更糊涂了。
“也许是因为恨呢?”
晏盛明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对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个穆思塔做的那些实验,那些受害者是不是……”
“晏队,毕竟这是个大案子,你说的这个方向我早就排查过了。
桑榆是土生土长的北湾人,根本就没有去过黔东南。
哦,连贵州省都没去过,她好像也不认识那的人!”
刘思佳摇了摇头,
“她身上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