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现在对我讲一些莫名其妙的鬼话,我就会相信你?”
桑榆刚才跑得非常快,后面的人显然一时半会儿已经追不上来。
她此时想起了自己当初困住仰波金的方法,也想过要将穆瑞麟带进幻境中去,但现在却没有人能为自己保驾护航,这里显然不是一个安全的环境。
莫不要说穆思塔现在神志不清,他就算清醒,桑榆也不见得敢相信他。
“你和那个人,都出生于己卯年,1999年5月30日,凌晨3:30分。”
说着,穆瑞麟将手伸进了口袋里,桑榆更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却掏出一沓照片,
“这个,就是证据。”
桑榆接过照片,发现照片上的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女人看起来和她年岁差不多,剪着到下巴的短发,看起来十分消瘦。
与桑榆不同,她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消瘦,像是长年生病的病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睡衣裤,一尘不染,看起来诡异无比。
除了装扮不同,还有眼神。
其他人兴许感觉不出来,但桑榆自己一眼望去,就觉得这绝对不是用自己的照片PS的,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或许是这信息太过震撼,桑榆一下子失了神。
穆瑞麟忽然挣脱了她的钳制,掏出枪就直奔穆思塔而去。
“砰”的一声,应声倒地的并不是穆思塔,而是桑榆。
她直接挡在了穆思塔的身前,因为她知道,只要不打中心脏,自己就死不了,但穆思塔会死。
树林里的沙沙声,此时听得格外清晰。
桑榆没有预想过,这枪伤比毒药来得还猛,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也丧失了主动权。
等到再次醒来,桑榆睁开眼,是一片雪白。
这里居然是医院。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带到太阳鸟,但现在看来,她得救了。
她猛地呼了一口气,随后剧烈地咳嗽着。
腹部中弹,一般人得多么难挨,可她却很快就恢复了大半。
“醒了?”
这个声音总觉得有些耳熟,但却又说不出来是谁。
随后,一只手递了杯水到她的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竟然还是在医院里。”
桑榆抬起头,眼前的人是裴妍。
桑榆接过了水杯喝了起来,随后笑道:
“真是晦气。”
“本来以为,这件事你无法洗清嫌疑。
却没想到,你去替穆思塔挡枪……”
裴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下,你竟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
真是不知道,你是聪明呢,还是为爱痴狂啊……”
桑榆没搭她的话。
但她不是为了演戏,她是觉得,穆思塔现在不能死。
如果穆思塔死了,那么穆瑞麟将不能受到制约,这一切会更糟。
并且,穆思塔还承诺要帮她救父亲。
“穆瑞麟和穆思塔呢?”
桑榆又咳嗽了几声,赶紧询问正事。
“不知道。
警方赶到现场,穆思塔已经不见了,虽然穆瑞麟当时还在现场,但也没抓到他。
现在两个人都不知所踪了。
但警方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是穆瑞麟打伤了你,那把P322手枪,甚至还装了消音器。”
裴妍竟在一旁悠闲喝起了咖啡,因为她知道,桑榆是一定没事的,只是受一点皮肉之苦罢了。
“蒲欣月呢?”
桑榆猛地想起了这一点,背后一阵发冷,
“她在哪?!”
说着,桑榆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裴妍一把就将她按了回去,低声说道:
“现在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视线范围内。
你最好表现得像个刚刚受了重伤的柔弱女子,不然我不介意再开枪把你打成那样!
还有,蒲欣月很安全。”
桑榆听到她的话,稍微放心了一些,只好又躺了下去,装作伤得很重的样子。
“另一个神女,是怎么回事?
我的照片呢?”
桑榆死死地盯着裴妍,眼睛就像钩在了她脸上一般。
“现在恐怕没有时间跟你解释这些。
记住,无论别人怎么问,你都要说你非常爱穆思塔,都要发狂了,明白吗?”
裴妍凌厉地瞪了她一眼。
此时,病房的门响起了敲门声。
果真,是有人一直在盯着这里的。
“进来吧!”
裴妍瞥了瞥桑榆,示意她别出声。
门外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警察,看起来都二十来岁。
但裴妍却暗自觉得不妙,这种年轻的小警察,最难搞。
“桑榆,对吧?
我们是长沙市局新设的关于穆瑞麟、穆思塔一案的重案组成员晏盛明。
这位是刘思佳,我们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现在方便吗?”
那个男警察开了口。
桑榆只是点了点头,脸色还是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