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11日,多云。
为了准备今天的婚礼,穆思塔在短短一天内,就火速买下了一栋新别墅,仓促作为新房。
不太来得及大改动,只能由桑榆的喜好添置了一些家具。
穆思塔出手阔绰,一切还是很有排场。
桑榆就按照北湾的习俗,行程安排为早上开始化妆,中午和亲近的人吃喜面,到了晚上宴请宾客吃酒席。
反正,穆思塔也不是人类,他就全依着桑榆说了算。
在外人眼里,穆思塔还是很宠桑榆的。
但知情人却明白,他哪是为了桑榆,他是为了神女。
桑榆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也成了植物人,现在还在银纹族手里。
她知道,今天会发生许多难以预料的凶险事情,所以也不能叫自己的朋友来。
伴娘,也就只有蒲欣月一个人。
蒲欣月的父亲还没过头七,穆思塔就要她来做伴娘,属实是为难人。
但是,蒲欣月必须明确表明她的立场,才能救蒲家于水火。
甚至,桑榆还特意嘱咐,不要让自己北湾的亲人知道关于婚礼的消息。
这一切,其实根本就不像是一场婚礼。
或者说,这婚礼,本就是一个陷阱,一个阴谋,一个针对于穆瑞麟的局而已。
桑榆也只是一个饵。
从头到尾,桑榆只是从一个圈套迈向另一个圈套。
穆思塔给足了桑榆面子,买别墅,补订婚戒指,还有婚礼所用的所有首饰皆是贵重无比。
但钱财有余,人气凋零。
这与她幼时想象的婚礼,一点也不一样。
下午,还多加了一项,他们将会去教堂举行仪式。
不出意外的话,那时穆瑞麟将会出现,所有的重要宾客,也将于那时出现。
毕竟,今天婚礼的风声早就放了出去。
穆瑞麟这个伪君子,竟还是一个天主教徒。
而穆思塔,也只好随着他的便宜老子一起,表明自己信天主教。
这一家子,还真是有趣,真不知道,上帝清不清楚,自己有这样杀人如麻的信徒。
中午和穆思塔的那些场面朋友吃完喜面,桑榆便回到了房间里。
穆思塔没有跟进来,他有些事情还没安排完。
蒲欣月站在桑榆身后,一边帮她解身上那件红色的旗袍的盘扣,一边抹着眼泪。
蒲欣月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旗袍,上面还绣着团团的鸳鸯,和桑榆那件一样。
蒲欣月的身上,还是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她的伤口根本没有好。
其他人或许闻不到,但桑榆的嗅觉过于灵敏。
“欣月,你哭什么?”
桑榆转头望向了她,
“大喜的日子,你得为我高兴啊!”
她伸手为蒲欣月擦着眼泪,其实自己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桑榆的指甲上粘的满是水钻,还戴着硕大的鸽子蛋。
她今天看起来华贵无比,一改了往日清淡的形象。
“喜不喜,你自己比我更清楚……”
蒲欣月想阻止桑榆,但她根本做不到。
她现在基本上也是被穆思塔软禁了,处处都被盯得死死的。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桑榆也不说话,就低头呆呆地看着手腕上的蛇镯发呆。
她的衣领里,还藏着那个“灵蛇向月”的项链,她从没摘下过。
穆思塔不问,她也不说。
两人默契地保持着一个恰好的距离。
“欣月,你知道吗,这些鸳鸯,都是两只公的。
母鸳鸯是没有这么华丽的羽毛的。”
桑榆用手指在自己衣服上的刺绣上描来描去,
“但人们只愿意相信美丽的事物,也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所以,很多时候,真相根本就不重要!”
“小鱼,你想走,还来得及。”
蒲欣月从背后抱住了桑榆,将头埋在了她的肩上,
“我会尽全力帮你,只要你点头!”
“欣月,一切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了。
结局,就只有成功或是失败,没有中间的选项……”
桑榆轻轻拢着蒲欣月的头发,却面无表情,
“我相信,这些道理,你从小就比我明白。
现在,赢的必须是我们。”
“可小鱼,不是所有事都能用道理说清的……
难道,你爱那个穆思塔吗?”
蒲欣月紧攥着的手,骨节都泛白,
“你骗得了自己吗?
可以真的和他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吗?
你想和他成为利益共同体,无异于与虎谋皮!
你不怕吗?”
蒲欣月不知道桑榆究竟在蒙古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桑榆回来之后,忽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蒲欣月从18岁,就认识了桑榆。
她认为桑榆一向是个清高的人,桑榆觉得自己的感情比什么都贵重。
但现在,却为了报仇,甘愿为人棋子,甚至是违心嫁给穆思塔。
“在我的字典里,以后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