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放踱着步子,慢慢走到端坐着的宫离前方,那儿突出一枝粉红花枝。
涂着豆蔻的手指将花枝轻轻折下,语音轻启。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末了,那粉红花枝落在了宫离的桌前。
好一个借诗诉衷肠。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鼓掌声,自李宝月的手中传来,“不愧是才女,这小词儿说的我都心生怜悯了。”
“不过……”李宝月将落在宫离桌上的那枝粉红花枝拿了起来,“花儿有何罪?开的正艳丽之时被人一把摘下,断了此花生,罪过啊。”
紧接着神情悲伤地吩咐道,“九儿,快拿去葬了吧。”
这一秒钟的揪心被李宝月演绎的活灵活现,当真有几分林黛玉葬花之时的壮举。
宫离本来没太注意到桌子上多出来的一枝花儿,却被李宝月那惋惜的表情给整的差点没绷住。
“好嘞!”穆九儿接过那枝花痛快地找了个坑给埋了。
李宝月看了一眼错
愕的慕容千放,吸了吸鼻子,假意道,“慕容大小姐早就听闻你心地善良,想必也会理解我葬花之举,你不会介意的吧?”
话都让你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慕容千放干巴巴地道,“……不介意。”
心中却恼怒至极,这个月娘子怕不是来克她的吧?
葬花?
亏李宝月想的出来啊!真是比菩萨都好心肠了!
那她的良善呢?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李宝月迎着日光勾了勾嘴角,眉眼舒展带着一丝狡黠,额间的花钿衬托的她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慕容镜素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还是宫离重重地放下酒杯,才令他回过神来,掩饰性地整理了下衣襟。
宫离警告性地看了慕容镜素一眼,然后略带不耐地道,“该谁了?快点。”
即便是宫澄沫也被方才李宝月的举动给弄得傻眼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大声道,“乡下土包子,该到你了,别磨磨蹭蹭的整些没有用的来拖延时间,有本事你张嘴就作一首诗词来,千芳姐姐的诗词大家伙儿都听到了,一个字,绝!我就不行了,这次你还能行!”
李宝月轻笑出声,“如果这次我还行你又当如何?”
宫澄沫
极其不服气地道,“你想如何?”
李宝月道,“乡下土包子这几个字实在太不适合让宫小姐来说了,不若我赢了,从今往后宫小姐就同慕容大小姐一样,叫我月娘子好了。”
乡下土包子真是刺耳死了,只好想法子给她这个口头禅改了。
宫澄沫想了想,似乎自己也不会缺少什么,便痛快地答应了,不过却强加了一个条件,“好,不过这次你要是比不过千放姐姐,你就给我下跪。”
周围的人对宫澄沫的跋扈似乎有几分不满,可是更多的是习以为常。
大家都是同辈之人,没有谁愿意得罪候府小姐,去说教她。
穆九儿愤愤地用鼻孔看宫澄沫,各种不服已经表现在整张脸上了。
而李宝月这头没有半分犹豫地同意了,“就这么定了,在场之人别忘记作作证人哦。”
慕容镜素搭腔道,“放心吧,我会作证的。”
慕容千放很快就从方才的失态中走了出来,绷直身子,微微扬起下巴,用最高傲的头颅催促道,“月娘子,大家都等着你的诗词呢,就别让大家着急了,快些吧。”
李宝月微微一点头,“说来惭愧,在这之前我还真没想到什么诗词。”
慕容千
放心中隐隐高兴,终于难倒她了?
宫澄沫立马手舞足蹈而道,“你不会就认输吧,只要你给我跪下我就不会笑话你了哈哈呵呵。”
“可是……”李宝月打断她的笑声。
宫澄沫被自己的口水呛的不断地咳嗦起来,弯下身仿佛要咳嗦过去一样,毫无半点小姐的样子了。
在场之人皆有些嫌弃地离远了点。
慕容千放赶紧命人给她送水顺气儿,这才好了些,不过宫澄沫整个人已经咳嗦的没了什么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凳子上,蔫儿了不少。
慕容镜素接话道,“方才你说可是什么?”
李宝月微微一笑,“就在刚刚我看到了小侯爷的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令我有一瞬间的有神,仿佛穿越了恒古,在太虚幻境游走了一回,心中隐隐有了几句好诗词。”
慕容千放你以为就你会借机示好吗?
姐也会!绝对比你更会撩!
她特意看过去,稳如泰山的宫离看似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过他的姿态有些僵硬。
以她对他的了解,想必内心里正在躁动呢,哼,闷骚!
慕容镜素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一丝的失落,干笑了两声,道,“不知在小侯爷眼里看到的诗词会是什
么样的,洗耳恭听。”
在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