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也不知道从哪儿浪完回来了,一进门儿就说,“呦,老妹子咋抱着酒坛子呢,这是酒好了,能喝了?”
李大郎站在廊檐下,“可不么,方才酒乞儿还来闻到酒香味儿,讨了一葫芦酒呢,说是好喝的很,一滴都不舍得浪费。”
李三郎听完眼睛一亮,“老妹子,这么说咱们家又能赚钱了?赚钱好啊,眼瞅着秋天过去就是冬天了,大家都在传,说是今年的冬天会格外的冷,咱们家的泥土房子不暖和,赚了银子,咱家重新盖个房子呗。”
吴氏听到也来劲儿了,“哎呦,你可得盖的大一些,木头啊砖啊瓦啊的可都得用上好的,这样盖出来的房子才结实呢。”
家里的孩子们也都兴奋了,眼睛里纷纷放着光芒。
他们家要盖大房了吗?
李郑氏劈头盖脸地骂过去,“一个个的别白日做梦了,这酒还没卖出去呢,你们就惦记银子咋花了,咋就那么不要个大脸呢?”
李三郎小声狡辩道,“不是说好了,酒买了银子,我们有股份的么,咋就不能花了。”
李郑氏脱了鞋就要去拍李三郎,“还敢顶嘴你,我看你皮子又痒了是不是?”
李三郎一见鞋底子麻溜地
就窜出老远,“娘我都多大了,你还拿鞋底子拍我,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李郑氏不客气地道,“你有个屁的面子,在老娘跟前你永远都是儿子!”
拍完了李三郎,李郑氏穿上鞋子,指示吴氏去厨房淘米蒸米饭。
今年收成好,粮食比往年多了不少,李郑氏也舍得隔三差五的蒸一锅白米饭。
小七倌儿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奶奶……我要吃饭锅巴……”
李郑氏斥道,“我看你像饭锅巴,整天就心思吃了,随你那个吃货娘一样。”
吴氏低头烧火,只当是没听到,其实她也想吃饭锅巴。
李郑氏最后还是弄了饭锅巴出来,给院儿里的孩子们每人分了一块儿,当零嘴吃。
吴氏偷摸也拿了一块儿,“嘎嘣嘎嘣”地偷吃了起来。
李郑氏发现后,怒骂道,“没出息的,你咋好意思呢,见到吃的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不知道你儿子六倌儿在外考童生还没吃饭呢,也不说给留点,哪儿有你这样当娘呢。”
吴氏吃完抹了抹嘴,“娘,我没都吃了,我就吃了一小块儿,尝尝味道。”
李郑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拢共也没多少,家里孩子多,每人分一块
儿还有啥了?幺儿妹都没吃到呢,你不要个大脸造上了,是不是我最近对你们太宽容了,都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吴氏狡辩道,“娘,是幺儿妹说她牙口不好,吃不了太硬的饭锅巴,所以我才吃的……”
李郑氏没好脸子地道,“你借口可多了,幺儿妹不愿意吃,也轮不到你吃,你大哥你相公你公公婆婆哪个不比你有资格吃?还敢偷吃,可真有你的,真看出老娘我最近不愿意骂人了是不是?”
吴氏缩了缩脖子,立马求饶,“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李郑氏也懒得跟她一样的,掀开锅盖,“你也就托了你儿子的福气,今儿个他去考童生,我也不愿意骂你这个做母亲的。”
这么快就逃过一劫,吴氏不禁松了口气,暗戳戳地想早知道刚才多吃点了,方正也没被骂的狗血淋头。
李郑氏又道,“一会儿烧完火别忘了把这桶泔水拿去给猪喂了,现在也没有猪草可以割了,泔水又吃不饱,只能喂点掺了米糠的苞米面,虽然心疼,可猪长这么大了,也不能说不养就不养了,只好对付着,等过了年就好了。”
四妞儿五妞儿一听
,表示吃过晌午饭要去山里去一趟,看看有没有啥可以找来给猪吃的。
李郑氏听后也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叮嘱不能走太远,能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家里也还能喂的起两头猪。
吃饭之前,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李陈氏不等下了马车就笑声穿墙而过,“当家的,二倌儿考上童生啦!”
那嗓门儿大的恨不能所有人都听得到。
李富贵很快就出现在了院子里,激动地道,“你说啥?再说一遍!”
李二郎和胡氏以及二倌儿都面带笑容地从马车上依次下来。
李陈氏笑呵呵地道,“二倌儿考上童生啦!当家的你就说我李陈氏的孙子没给你丢脸吧。”
李富贵目光看向李二郎,想要确认。
李二郎笑着点头,“爹,二倌儿总算不负您所望考上童生了。”
二倌儿考上童生,也让他们二房腰杆子更直了。
而二倌儿同样扬眉吐气地道,“爷,我就说我能考上,您看,我真的考上了吧。”
若不是真的考上了童生,二倌儿还不太有脸能回来呢,毕竟当时他做出坑弟弟上好宣纸的事情确实有够丢脸的。
不过,这次他考上了童生那就不一样了,似乎童生成为了“免
死金牌”,之前在家里闹得种种不愉快都情有可原地能够被原谅了。
李富贵高兴的连脸上的褶子都比平时多了一倍,也更加的沟壑了,“好好好,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