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房间里,李宝月守在门口,鬼医正在屋子里面炼制解毒丹。
师傅说了,不需任何人进去打扰他,如果他不说话她也不能进去。
李宝月就站在房间门口等着,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
从天亮等到天黑,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李宝月心里有些着急了,剁了剁有些站麻的双脚。
回身轻轻扣了扣问,“师傅好了吗?”
里面没有动静,李宝月把耳朵贴在门上,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感觉不到,试探性地道,“师傅?我开门进来啦?”
无声无息的,令李宝月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师傅现在的身体还是小孩儿的状态,难不成炼制丹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受伤了?
立马推开门,屋内去空无一人,只有一鼎香炉还在冒着清烟。
四周环顾了一下,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傻徒儿生气了吗?这是为师教给你的第三个道理,任何人的话都不可以完全相信,包括为师!”
李宝月捏着纸条,“师傅你竟然耍我?”
赶紧过去打开炉鼎,里面躺着一颗淡金色的丹药,想必这就是能够解大少爷毒咒的解毒丹了。
把丹药收好,就跑出了客栈,去悬壶医馆把
还在睡梦当中的李三郎叫醒,架着牛车回了上阳村。
到了家后天色已经大黑了,这个时候也不宜再去池府。
好在池大少爷耳后的白色花只有三瓣儿,还没有形成四瓣儿,明儿个一早她就过去还赶趟。
到了家里,跟李郑氏说找到了救治池大少爷的办法,李郑氏高兴的直谢天谢地,“我的幺儿妹啊,咋就这么能耐呢,娘咋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好闺女呢。”
李三郎凑过去,“娘,你咋就不能夸夸我啊,我跟着幺儿妹一块儿去的,我也有功劳。”
李郑氏白了他一眼,“你去了干啥了?睡大觉了吧!说话之前把眼角上的眼屎扣扣,那么两大一坨,俨然是没少睡吧,是不是到那儿就开始睡了,一直睡到天黑啊?你有啥功劳?睡个觉还有功劳了?臭不要脸的,老娘不说你你就眯着得了,非得过来找骂。”
李三郎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惊呼一声,“哎呦,我的蟋蟀霸王!”
连忙从怀里摸出小盒子,打开盖子,然而,拇指大的黑色蟋蟀已经蹬了腿,仰躺在盒子里。
李三郎一脸的悲哀之情,还挤出了点点泪水,“我的霸王啊,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给也不知是饿死还是闷死了,哎
呦,我的心疼啊……”
李郑氏看不惯地吼了一嗓子,“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大晚上的你嚎丧呢?一个虫子死了你都这么伤心,就是老娘死了都不见得你掉一滴眼泪的,完犊子玩意儿,你个没出息的。”
李三郎盖紧了盖子,小声争辩着,“娘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这只蟋蟀霸王能给我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全没了,我哭的不是它,是我还没来得及得到就失去的名誉和财富,还有您说的不对,您要是没了,我怎么可能不掉一滴眼泪呢,你是我的亲娘,我都得哭死啊。”
李郑氏骂道,“你娘了个大腿的,大晚上你就这么气我啊,一天没个正事儿干,你那脑子都生锈了吧,说的都是啥畜生话啊,你是盼着老娘死,然后当着全村子人的面儿哭,让大家伙儿瞧瞧你有多孝心啊?你个逆子留你何用,我打死你算了,省着来气我。”
说着就脱了鞋,要拍过去。
李三郎见状,把手中的盒子扔到了篱笆院儿外,“娘您别打我了,我扔了就是了,我已经扔了,我不玩了,我以后再也不玩虫子了,我求您别打了,哎呦我的屁股诶……”
今晚,老李家人都是听着李三郎的惨叫声入睡的。
厢房里。
李三
郎趴在炕上,委屈地流着眼泪,“哪儿有这样的,一天恨不得打我三遍,我不要面子的么,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娘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六倌儿道,“爹,不是儿子说您,您最近确实有些没有正调,家里都乱成什么样了,您不是见不到人影就是玩虫子的,难怪奶奶要生气,家里家外的都是七姑姑一个人在跑,在奔波。”
李三郎抬手就敲了六倌儿一个脑瓜崩儿,“读了几本书给你牛逼坏了,你他娘的也敢训斥老子了?老子玩得是虫子么,老子玩得是人生,去你娘的,都她娘啥也不懂,滚被窝睡觉去。”
她娘他不好惹,他生的崽子要是还不能收拾,那他就真啥也不是了。
六倌儿挨了一脑瓜崩儿,也不敢在说教他老子了,揉了揉额头就钻进被窝睡觉了。
吴氏难得的给小七倌儿洗了个澡,泡在木盆里,像洗萝卜似的一顿搓,胳膊上搓出来不少的泥。
小七倌儿指着胳膊上一条儿一条儿的黑泥,道,“娘,快看,像虫,小七倌儿身上,有好多虫,抓给爹爹,养起来……”
吴氏拍着他的手,“什么虫,那是泥儿!”
李三郎趴在炕沿上,瞅着媳妇儿给小儿子搓澡,又来了话,“瞅瞅那洗澡水,都
成泥汤子了,你咋就能这么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