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跪到地上垂着脑袋,李郑氏扬起鞭子抽了吴氏后背一下,由于刚才打李三郎用尽了力气。
眼下打吴氏手倒是没那么重,不过打的也是“噼啪”作响。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郑氏故意放水,十鞭子打完了吴氏后背除了有些青色倒是没有血道子。
还有力气站起身把躺在地上还在掉金豆子的李三郎扶起来,二人到一旁等着。
李陈氏还没等挨打呢,就满脸泪痕了。
李郑氏狠心的连自个儿的儿子媳妇都打了,这是明确地告诉她,她没有退路,只有老实接受祖宗家法。
李郑氏不知道想到了啥,备显老态的三角眼流下了两滴情泪,“李陈氏,自从你到了这个家我对你不薄,你那一脉的吃穿用度可是比老李家其他的儿孙都要好,这些你不念也就罢了,可是做人得讲良心。”
不自觉的就提起了以前,“你别忘了,当初为了你儿子考秀才,我的五姑娘可是被卖给了地主家当填房,你不是没有女儿的,凭什么偏偏牺牲了我的女儿,那是因为李富贵说你只有一个女儿,担心你母女分离会受不了,最后决定送我的五姑娘去火坑”
然后痛心疾首地道,“李陈氏如今你竟然还差点害了我的大儿子,唆使李二郎背着我偷我老闺女的千年人参,今儿个我打你三十鞭,你
认不认?”
说到后面,李郑氏的声音的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气愤,恼怒,懊恨。
李郑氏说的心酸,李宝月听了同样心里不是滋味儿,她不止一次听李郑氏说过五姑娘,可是这是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这么说的话,看来李陈氏确实欠了李郑氏不少。
提到五姑娘,李富贵面上也不好受,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分,似乎这个孩子是整个老李家的伤疤,没有人愿意提及,触碰。
李陈氏知道躲不过去,只要一提起五姑娘,她也跟着心虚,当初把家里的姑娘卖给地主家做填房是她的主意。
可是她又舍不得自己的姑娘受罪,就把主意打到了五姑娘身上。
于是她使出浑身解数要死要活又生病的求李富贵不若就送走五姑娘吧,这辈子自己烧香拜佛,下辈子当牛做马的还给五姑娘。
当时也是二郎考秀才在即,家里又实在拿不出银子了,留给李富贵思考的时间不多,各种事情撞到一块儿,他就稀里糊涂的点头答应了,
五姑娘已经成了老李家的禁忌。
这些年来,李富贵虽然不说,可是她知道他已经非常后悔当初的决定。
李陈氏隐约也担心李富贵哪天回过味儿来会埋怨自己,她清楚地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肯定不能跟李郑氏对着干,须得真心忏悔,真心难过。
才好
继续拉拢住李富贵的心,要告诉他自己当初也是逼不得已的,万分痛苦的,与老李家人一样对于五姑娘充满了怜惜。
哭乃是李陈氏的强项,只要她想眼泪就能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流出来,一颗一颗的。
一边流着泪痛哭一边认错道,“大姐您是家里的女主人,您说的话自然都是对的,大姐说我有错那我就是罪该万死,只要能让您舒心您尽管骂我,我受的住。”
抹了抹眼泪儿继续道,“是我让您伤心难过了那就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对不起,您打吧,打了我也好出出气,省着憋在心里气出病来,您只管狠狠地打,就是打死我也不要紧,我的亡魂也一定会给二郎托梦,告诉他不能埋怨他大娘,以后要对大娘好,孝敬大娘,等考了举……”
李宝月已经听不下去,抽了抽嘴角,真是三句话离不开她儿子考举,认错还认得婊里婊气,抬眼看了李郑氏一眼,知道她娘已经忍到极限了。
在心里默数,三,二,一……
李郑氏扬起鞭子就狠抽了上去,“啪啪啪”连抽了好几鞭子,“哪儿那么多废话,老娘心里有数,只是惩罚,打不死你,交代后事还早呢。”
李宝月勾了勾嘴脸,果然,猜对了!
李陈氏被抽的一下子就忘记自己该说什么了,疼得在地上直
打滚。
李郑氏颇有些私人恩怨地不管是头是屁股,让她乱叨叨,一顿乱抽。
李富贵整张脸都黑透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堂屋里都是鞭子的“啪啪”声自己李陈氏的“哎呦”唔嚎声,可是她又不敢大声求饶。
因为她发现了只要自己声音一大,李郑氏的鞭子就抽的更大力气,导致她也不敢大声喊或者跟李富贵哭泣。
不过满屋子的人,对挨打的李陈氏没有半分同情。
这些年家里好的都被她划拉她儿子那儿去了,他们早就心生怨言了,眼下看她挨打反而有几分解气。
当然面上不能显露就是了,毕竟是家里长辈嘛。
李郑氏边抽边骂,“你个烂了心儿的老白菜帮子,脑子里是生蛆了吗?敢打幺儿妹千年人参的主意?真是两块儿大脸都不要了,你凭啥啊?还有脸提五姑娘,你提一次我就恨不得拔你舌头一次……”
越说手上的力道越大,鞭子挥的是虎虎生风,满屋子里都是,“啪啪啪”的凌厉鞭声。
李陈氏疼得也顾不上平时最在意的形象了,脸都疼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