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去里正家借了牛车,李郑氏带了银子。
这次李大郎的病症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李宝月决定跟着一块儿去,记得之前欧阳神医还派人跟她说过,有任何事随时都可以找他的,眼下正是有事的时候。
李富贵,李郑氏,李三郎,李宝月,还有大倌儿坐着牛车带领昏迷不醒的李大郎赶去了悬壶医馆。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了镇子上,怎料悬壶医馆门口排着长队。
今儿个正是欧阳神医免费看诊的日子,所以病患比平常更多。
李郑氏和李富贵焦急地等着,也不知如何是好,想要跟人商量插个队。
于是,李郑氏跟医馆门口维持秩序的伙计道,“小兄弟,我儿子突发急症昏迷不醒了,眼下情况危急,你看能不能让我们在前头插个队啊?”
医馆伙计不耐烦地道,“都是来看病的,就你们着急啊?谁不着急啊?要想看病就后面排队去。”
这时,一个女子捂着肚子被一个丫鬟扶了进去,李郑氏不解地问,“她们怎么没排队就进去了?”
医馆伙计冷“哼”一声,“人那是纪家的大小姐,人家有身份自然可以优先进去看病,或者你们有银子也成啊,十两银子让你插个队。”
李宝月蹙了蹙眉,欧阳神医不是免费看诊悬壶济世的医者么,怎么会这么势利眼儿,还看人下菜碟。
李郑氏无奈地望着长长的队伍,叹息了一口气,“没办法,去后面排着吧。”
进了镇子上,李三郎就把牛车拴在一个老
朋友那儿了,正背着李大郎等消息呢,听了李郑氏的话就要去队伍后面去排着。
李宝月拉住李郑氏,“娘,你们稍等一下,我去看看。”
如果大哥真如她所想,是中了毒,那就耽误不得。
她们没身份没背景只能老老实实地排队,李郑氏不想闺女被人骂出来,不让她去。
李宝月安慰地拍了拍她沧桑的手,“放心吧娘,我心里有数,之前跟欧阳神医有过一面之缘,兴许能说上话。”
李郑氏看着闺女迈进悬壶医馆的大门,心里不禁忐忑担忧起来。
李宝月好商好量地道,“我找欧阳神医,他曾经说过我有事随时来找他的,麻烦让我进去跟欧阳神医见个面。”
门口守着的医馆伙计拦住人,怒气横生地道,“不管你认识谁,我说了不行,后面排队去!你到底看不看病,不XX滚蛋,别在这里捣乱。”
大哥还处在严重昏迷状态根本等不起,李宝月也不废话,伸手推开他闯了进去。
医馆伙计身材单薄,一下就被推开了,等站稳身形人已经跑进去了。
李郑氏等人看的胆颤心惊,生怕闺女吃亏,也都跟了进去。
医馆伙计在后面追着,“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就敢撒野?信不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实在拦不住那风一般的女子,赶紧喊道,“沈大夫您快出来啊,有人不守您的规矩硬闯进来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手上盘着两个核桃,悠哉悠哉地出来,丝毫没将这点小事儿放在眼里。
漫不经心地道,“哪儿来的黄毛丫头啊,敢来我沈金蟾的地盘上撒野?”
医馆伙计找到了主心骨,站到沈金蟾后面仗势欺人地道,“就是她?就是这个脸上有乱七八糟斑点的女的。”
那双绿豆大的眼睛看着李宝月脸上的淡青色斑点,猛然想起来几个月前一个丑了吧唧的女孩儿在医馆门口强行救治一个穷病患。
可不就是这个姑娘嘛!
猛然道,“沈大夫,就是她之前在咱们医馆门口捣乱,胡乱救治一名有喘疾的女子,当时您在后院为金员外拔火罐出不来,你是没看到这个丫头有多嚣张,今天竟然还敢闯进来,这次绝对不能饶了她啊。”
拔火罐?
上次那个婉姐再耽误半刻钟恐怕就没命了,作为大夫竟然不知轻重缓急地还给人拔火罐?
李宝月心里冷冷地想着,应该是嫌弃当时婉姐他们没多少银子吧,所以连面也不出。
对穷人连一眼都不看,对富人却另眼相看的沈金蟾,她打心眼儿里看不上。
不过面色却平静地道,“我找欧阳神医,欧阳神医跟我说过,我有事可以来悬壶医馆找他的,是这伙计在门口拦着我怎么说也不让我进来,这才鲁莽地闯了进来。”
沈金蟾盘了两下核桃,上下打量李宝月,上次那个穷病患他是知道的,严重的很。
欧阳靖又不在,他一个半吊子大夫哪里会救治,可是又不能直接说自己救不了砸了悬壶医馆的招牌。
当然,他不会治是一方面,他们穷是另一方面
,只好以高昂的诊费将他们轰了出去,没成想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救了,这事儿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是个深藏不露有本事的,还跟师弟欧阳靖有点关系,他的医馆还指着欧阳靖来支撑呢。
不如就卖他个面子,反正是他招来的人,到时候还有理由勒索师弟多给他免费坐几天诊。
沈金蟾老谋深算地道,“原来是找我那个大善人师弟的啊,小布子,带他们去。”
医馆伙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