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抓起地上的崔峰就是两拳下去,“狗娘养的,老子的媳妇儿你也敢动,我去你娘的,打死你个畜牲。”
李郑氏和崔婆子打到了一起,崔婆子个子小,腿脚不好,完全被李郑氏碾压,当然也有李宝月暗中相助的成分在。
李春茹被几个小孩抓住,吓得“哇哇”大叫,不让她们扯自己的新裙子。
李二郎和胡氏在拉崔氏,可崔氏的手就像长在了李陈氏脖子上一样,无论糟了多少打就是不撒手。
大倌儿和三倌儿保护着李大郎,防止哪个人过来误伤到爹的腿。
其中一个妇人,应该是崔峰的媳妇儿,抓住老李家最弱的姑娘五妞儿就上去打骂。
家里的银子都没了她以后如何过活,把一肚子的气都撒到了她身上。
四妞儿见状伸手阻拦,“舅母这么大个人了打孩子,你要不要脸啊?”
李富贵和老崔头不知怎的被挤到篱笆院儿的角落里。
他们二人都不是伸手的人,俩人开启了唇枪舌战。
李富贵斥道,“你好歹也是一家之主,领着一大家子跑我们家来闹什么?真是不像话!”
老崔头脑袋一根头发都没有,流光锃亮的,显得猥琐至极,任由家里的人跟老李家打成一锅粥。
他躲在一旁,“嘿呦!你又好到哪儿去了?天天听女人的摆布,被李郑氏那个悍妇治的连个大气儿都
不敢喘,你就是个孬种!”
李富贵气的面色涨红,“你……”
篱笆院儿外的村民们看着混乱不堪的院子,有在一旁劝说,还有跟老李家好的上去拉偏架的。
也有想主意办正事儿的,去找了上阳村和十八户的里正过来。
直到两位里正的到来这场大战才算被村民们拉开,不过崔婆子没要到银子如何能善罢甘休?
头发被扯的遭乱,脸上也有几处划痕,可见没捞着啥好。
瘫坐在地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没法活了呀,真是欺人太甚,今天他们老李家要是不把银子还给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张嘴闭嘴还银子,我呸,不要个大脸!”李郑氏除了头发乱点,没别的事儿。
然后吼道,“崔梨央你给老娘滚过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要是还有良心你就知道自己到底错的有多离谱,大郎还没休你,你现在还是老李家的儿媳妇,我给你个机会,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你到底想咋办?”
大房的几个孩子眼巴巴地望着崔氏,“娘,娘”哽咽地喊着。
崔氏痛苦捂着脸,她走到李大郎跟前,“你确实是因为那七两银子摔断的腿,算是我欠你的,大郎,看在我们夫妻情分十几年的份儿上,把剩下的四两给崔家吧,给他们留条活路,我以后一定留在婆家当牛做马赎罪,
算我求你了。”
村民都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都这个时候了,崔氏竟然还一门儿心思的想着娘家,她是一点儿也不把李家放在心上啊。
李郑氏这么问不就是给她一个机会么,如果她站在老李家这头,说不定认了错还能回来跟李大郎好好过日子,偏偏她自个儿不争气啊。
李大郎表情痛苦,崔氏这段时间显然过的并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眼睛上有重重的黑眼圈,声音沙哑泪眼婆娑地求着他。
周围的人都静静地看着,似乎在等他最后的决定,沉默了良久。
哑声道,“娘,把银子给她吧。”
李郑氏恨铁不成钢地咬咬牙,只要这个女人开口求他,他就什么都答应的死性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背叛而改。
不禁厉声道,“给她可以,这样抛夫弃子,水性杨花,一心向着娘家的女人不能继续当我们李家的儿媳,你写了休书,我就把银子给她。”
崔氏傻了眼,却还是像抓着救命稻草般可怜巴巴地道,“大郎,纵使我有千错万错你也不会休我的吧?”
李大郎闭了闭眼睛,双手握成拳头,生硬道,“既然你要这银子,我答应给你,可我也不能总是忤逆娘,我写休书,你拿了银子就走吧。”
“你竟真要休我?”崔氏想要解释什么。
竟一时急火攻心两眼一翻白昏了过去,
还好三倌儿手疾眼快接住了,避免直接摔到地上。
李宝月过去检查了下,并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太难过昏厥过去了,休息一个时辰就能醒过来了。
不禁叹了口气,事情闹到这一步,似乎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即便是崔氏昏过去了,可是还有崔氏父母和这么多的父老乡亲以及两个村儿的里正作证。
李郑氏让李二郎代为李大郎写了休书,又拿出四两银子碰到了崔婆子身上。
恶狠狠地道,“当初真是瞎了眼娶了你们老崔家的闺女,你们这些肮脏的人赶紧滚出我们家,从今往后咱们各不相欠,桥归桥路归路。”
李二郎站出来板着脸,严肃地道,“今儿个你们这一通闹看在两家曾经的面子上我不予追究,但若还有下次,我们老李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我李二郎不介意亲自请来县太老爷主持下公道。”
县太爷见了秀才一般都是很客气的,秀才跟官老爷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