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发了话,“先回家吧。”
这么多人看着呢,再闹下去更不好收场了,虽然做错事儿的是崔家,可是他们李家照样蒙羞。
李三郎把哭的伤心的李大郎背起来,崔氏站起身跟在后头就要跟他们回老李家。
李郑氏将她推开,恶狠狠地道,“你不配进我们老李家的门了,就算今天李大郎不休你,还有明天和后天呢,早晚会休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妇。”
李大郎趴在李三郎背上,既不说要休了崔氏,也没说让崔氏回李家。
恐怕在他心里还在逃避,没有接受现实呢。
大倌儿和四妞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为他们娘求情,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娘会做出这种事,让他们都觉得羞得慌。
李郑氏招呼他们两个跟上,一家人就回去了。
崔氏怔怔地站在院子里,她在老李家呆了十七年,早就将那里当成自己一辈子的归属了。
望着李家人远去的背影,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围观的人唏嘘地回了各自的院子。
崔婆子关上了院门儿,招呼一家人进了屋子。
崔峰气急败坏地道,“老李家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姐在他们家十几年如一日地伺候他们一家老小,洗衣做饭的,他们家说休就要休,也太不地道了。”
怨声载道地继续说
,“还有姐夫,竟然一句话也不为姐你说,二姐,亏你还跟我说在家里姐夫如何如何听你的话呢,看看,到了正事儿上,他屁都没有一个,任由他娘作贱你。”
李大郎是听她的话,可是如今她让他失望了,恐怕以后……
想到这里,崔氏的泪更加汹涌,“怎么他们就会今天过来呢,我不该呀……”
老崔头瞪着一双阴沉的小眼睛,“哭有什么用,如今你大哥还在牢里没出来呢,也不知道许捕头会不会放人。”
崔婆子往好的方向想,“听许捕头和李家幺儿妹的话,应该会放人的,毕竟他事儿都做了,也承认了,明儿个我就去芳华镇一趟,在跟许捕头探探底儿。”
话虽如此,心里却也打鼓,当官儿的一句话,他们能跑断腿。
也不知道今儿个出了这样的意外,许捕头会不会拿这事儿故意刁难他们,也很难说呀。
崔氏颇有些六神无主,“爹娘,我这次该怎么办呐?”
她觉得自己闯了天大的祸了!
老崔头不耐烦地道,“慌什么神儿,李大郎不是还没休你呢吗?”
崔婆子也宽慰道,“李大郎心里还是有你的,等他们回家消消气儿,你再回去,总不至于真不让你进门儿吧,老李家可还有你生的三个崽儿呢,这可是你的底气。”
好不容易跑盼来的大木箱
子又被抬回去了,她还没瞧瞧里头是啥宝贝呢。
崔婆子心有不甘,她必须要让崔梨央回到老李家。
上次李大郎去芳华镇治腿,大倌儿回来要二十两,老李家可是没打磕巴地就拿出来了。
这样殷实的亲家,她是不会撒手的。
要不是为了救大儿子,她也不会忽悠闺女做这种丑事。
也怪运气不好,算盘打得千好万好,以为会人不知鬼不觉的促成好事儿。
却不成想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呐!
倒霉到家了!
崔氏稳了稳心神,又像是劝自己道,“对,我还有三个儿女呢,李大郎他不能休我,爹娘,我这就回老李家,我还是李家的媳妇。”
崔婆子道,“站住,你现在回去不是往李郑氏的刀口上撞吗?听娘的,先拖一拖,过个五六天再回去,等这个事儿消停消停的。”
老李家是不会往外宣传这个事儿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可是十八户看到的人可不少嘞,恐怕正暗地里疯传着呢,等这股风过去再说罢。
……
李大郎躺在炕上,神色恹恹,眼睛通红,眼眶里的泪就没停过。
李富贵和李三郎在屋子里头劝着,开导着。
吴氏见一大家子表情怪异又气愤地回来,也不敢开口去问,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家里的孩子们只有大倌儿和四妞儿知道事情真相,旁敲
侧击地问了两句,他们两个守口如瓶,谁也没多说一个字。
吴氏便也不问了。
李郑氏将李宝月叫进屋子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古朴的盒子,“老闺女,这是你的桃花茶和口脂赚的银子,一共是二百三十两银子。”
李宝月默默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乡下里这么多的银子可不多见呐!
李郑氏开口道,“娘想了好久,这银子在手里不是个事儿,指不定有多少狗东西惦记呢。”
然后深思熟虑后道,“不如就以你的名字买地吧,有了地,就是你的保障,你以后的吃穿就不愁了。”
李宝月知道这是李郑氏的良苦用心。
她担心这银子在手里保不住,变着法儿的想把这银子变成死物。
牢牢地攥在手里,在大哥出事之前她也想着买地来着,打算用来种红高粱,然后酿酒。
家里给大哥治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