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措辞！周小鹤是你的妻子，怎么如此说她！”陶潜说，“你为了让陈大柱认罪，走的是捧杀的套路，打了一套组合拳，而最致命的右勾拳，是周小鹤给你带来的。不过，你心里对组合拳的效果心里没底，所以才让周小鱼接近我，是为了打探案子的进展吧？”

“是啊，公安局不是我开的，不可能跟着我的指挥棒转啊。所以我也很担心，便想办法打听着消息。我原本以为，以小鱼的魅力，很少有男人在她面前不晕头转向的。而且，在你第一次见到小鱼的时候，就是在机场接人那次，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出你是喜欢她的，让她向你打听破案的进展，你是无法抵挡的……”

陶潜略带嘲讽地说：“看来你是惯打女人牌啊。”

“什么牌有用就打什么牌呗！唉，现在看来我是有病乱投医，让小鱼向你打探是我犯的一个错误，你那么敏感和警觉，跟你不仅探不出什么，还可能引起你的怀疑。”

“你说的没错！让周小鱼打探消息是你的一步臭棋，她从我这里不仅一点消息没问出来，反而是我从她嘴里了解到一些你的情况，比如你和陈大柱关系挺密切的，便是小鱼说的……”

宫本忽然激动起来，声调提高了好多：“我就知道这个臭婊子会坏事！这个臭婊子靠不住！跟她姐姐一样靠不住！”

宫本的突然反应让陶潜一愣，陶潜看到宫本脑门上的青筋爆了出来，从认识宫本至今，从没见他如此激动过。

特别是平素总以泰然自若、沉稳有余自居的他竟然爆小鱼粗口，骂小鱼是……那个词陶潜都说不出口。

陶潜顿时觉得一股恼怒冲上脑门，他不能容忍宫本这样侮辱小鱼。于是，他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注意你的语言！不许骂人！”

宫本被陶潜的反应吓得缩了回去，接着像是回过味儿来，嘿嘿一笑说：“你如此激动，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喜欢小鱼！难怪我通过你未来的岳父给你施压，想逼你辞职，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原来那时你已经不想要你女友了，你已经移情别恋小鱼了！”

陶潜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有些失控，在宫本面前，任何情绪的失控都会被抓到。也许正如宫本所说，陶潜容不得别人如此谩骂小鱼，真的是因为喜欢小鱼。

陶潜不愿意谈论自己的感情，更不愿在宫本面前谈论小鱼。他眼睛瞟了一眼身边正在做记录的燕子，自己的私事暴露在同事面前，让他有些尴尬，便想把宫本拉回正题。

于是，陶潜说：“宫本，你要注意！现在是我在审你！你已经跑题了！”

宫本见这个话题触动了陶潜，精神为之一震，便趁热打铁，继续说：“我见过你的女友。其实，我对你女友的了解超出了你的想象，她有些秘密我知道，你却不知道，哈哈哈，想要我告诉你吗？免费的。”

说罢，宫本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陶潜看着这张油脸上泛起的恶毒笑意，感到一阵恶心。他尽管已经与女友分手，但仍想知道她的情况，特别是宫本言之凿凿的“秘密”。不过，陶潜明白宫本对他绝无任何善意可言，看宫本的丑恶嘴脸，背后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他不能让宫本牵着鼻子走，于是他说：“我跟女友已经分手了，她有什么秘密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宫本一愣，没想到拿女友的话题刺激不到陶潜。宫本脑筋一转，马上又回到原来的谈话轨道上来，接着说周小鱼：“这么快就把她甩了？甩了好！说实话，你女友……哦，不，你前女友比我的小姨子差远了！你跟小鱼好，我绝对支持，如果需要我这个当姐夫的，我可以给你们做媒，那我们就成连襟了。我们是亲戚了，你应该对我好点吧？”

宫本的话触动了陶潜，让陶潜意识到自己喜欢小鱼。此前，他从来没想过追求她，他一直把小鱼当作朋友，能放松地与她聊天，已经很知足了。真要去追求她，陶潜感到自己底气不足，对他来说小鱼有些高不可攀。

宫本见陶潜没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动了陶潜，继续说：“陶警官，对感情不要太当真，女人如衣服，想穿就穿一穿，不合适就甩了呗！小鱼那么漂亮，你不想玩玩？”

宫本的话刺激了燕子，她用力咳了两声，宫本说的“女人如衣服”让燕子很反感。

宫本怎么会把燕子这样的实习生放在眼里！他注意到了燕子对他的厌恶，却故意挑衅说：“这位女警官为什么如此激动？难道你喜欢身边的这位帅哥神探？你省省吧！你跟我小姨子比起来，像凤凰面前跑出来一只小野鸡，毛都没长齐的野鸡！陶警官不会看上你的！”

“你！你！你才是野鸡呢！”燕子气得又羞又恼，“啪”的一声用手拍了下桌子。她拍桌子的手正拿着笔，因为用力过猛，手中的笔飞了起来，落在地上。

宫本对感情说得如此轻慢，难怪他被抓进来之后家人一点不关心他。看到宫本的得意和对燕子的故意挑衅，陶潜忽然意识到，刚开始审讯时宫本所表现出的“隐性攻击”又回来了。不管宫本的攻击是有意的还是下意识的，都要把他的态度扭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