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教徒对教主的信仰,或是对“神”的崇拜,发生的好事将被视为神迹或是恩赐,发生的坏事则是惩罚。
在这个认知基础上,教义围绕着“希望”,而宗教通常需要一个“敌人”,也就是所谓的异教徒,有了对立,“神”才能够发挥作用。
现在,在狛枝凪斗的语境中,这个异教徒就是“绝望”。
但是这个“教”的构成实在是简单过头了,只要三个词就可以将基础、核心和对立都解释清楚,即使通常的邪|教都不会有详细到每个字的教义,教主等控制教派的人需要解释权带来的权利——不仅仅是邪|教,所有的宗教中最重要的全力,都是教条的“解释权”,甚至包括法律条文,解释权也是其权利之所在,可狛枝凪斗的概念过于简单了。
瑞德在试图驳倒对方。
只不过,狛枝凪斗毫不动摇,他缓缓地坐了下来,“我的存在就是幸运的证明——我这微不足道的才能,让我有机会看到更光辉的东西。”
他看向单向玻璃,仿佛透过单向玻璃看到了另一边一样、
这个世界的反派意识毫无疑问,其目的也绝对直接——给世界带来绝望,还有那个全人类江之岛盾子计划。*
只不过此时专员发现自己心里毫无紧张,甚至满是兴奋。明明都还没有在这个世界和反派意识照面过,他却已经坚信了希望的胜出——他相信越大的绝望就能激发出越大的希望,而他甚至有机会亲眼看到这个希望的诞生。
想到这里,他激动得全身颤抖,脸上不自觉地洋溢出夸张的笑容,他的眼睛仿佛一个深渊,让人感到有些寒毛颤栗,却又似乎被那样的笑容所吸引。
“你们应该读过我的资料,这里的是Hr应该没有来得及把一切都掩盖住吧,你觉得我快乐的、活着坐在这里的概率是多少?”
瑞德下意识地回忆起那些细节和全国相似时间的数据库就要计算,却被J|J按住了。她意识到这场审讯似乎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随着谈话越深入,狛枝凪斗带动着话题不断朝着他自己期望的方向而去,瑞德为了抓到他的破绽和漏洞不断地跟着对方的语言方向走。
这就像是在引导教徒一样,狛枝凪斗不会强行驳斥瑞德,而是用简单的文字让瑞德越想越多,越想越细。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拥有谈话的主动权。
她朝镜外做了个手势,赶紧和瑞德一起退了出去。
狛枝凪斗有些失望,他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和瑞德谈呢,他从不会因为反驳和否定而生气或是破防。
——客观存在的东西怎么会因为人的意识而改变呢。
外面的办公室里,BAU们复盘的时候,瑞德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跟着狛枝凪斗的思路走,顿时有些懊恼。
“别太沮丧,孩子。”罗西拍了拍瑞德的肩膀,“他可比想象当中要难对付多了,他在面对我和摩根的时候可没有表现出这么多攻击性。”
“那也许是因为他没有把你们两个当做对手?”J|J笑着调侃道,“你看,他是在发现我们小博士那天才之处的时候才开始转变态度的。”
“而且他对J|J的注意力不高,似乎并不在意她在说什么。”艾米莉倚靠在座子上,“所以他就像是沉迷斐波那契数列的那个教授吗?”
“不像,他所沉迷的东西不是数学这种能够被切实证实的东西,他更像是一个妄想症患者。”摩根坐着自己的判断,他感觉狛枝凪斗像是一个踩着云行走的人,脚下没有踏实的地方。
瑞德却陷入了沉思,“但是,他确实在短时间经历了密集的小概率事件,这本身就是无法解释的事实,幸运确实是无法被证实也无法被证伪的东西,但如果有足够的数据支撑,将这个问题转化成概率问题,那么——”
J|J抬手在他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嘿,不要顺着他的思维。”
瑞德舔着嘴唇,虽然点着头,但是大脑却不听使唤,他活跃的思维不断地转动着,想要继续深挖下去。
霍奇纳见状想要将重心从狛枝凪斗上转移开,他把刚从传真机上拿下来的资料交给瑞德,“试试解读一下这个。”
瑞德接过档案,上面都是加西亚传过来的本案嫌犯发送出去的文字。他得利用自己的能力从上面一些语言习惯和遣词造句中寻找到突破口。
危险实在是无处不在。
这案子就连一个潜在的相关者都如此难搞,嫌犯更是个变态。
那些遍布整个仓库的摄像头昭示的不仅仅是嫌犯的控制欲,还有可能是他的窥探欲。
这样的人不落网,他就不会停手,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这个嫌犯在杀死所有的受害人之前,很可能会预先寻找新的猎物来作为填补。
这意味着,纽约市中现在可能还有九个人面临着和这些受害人相同的威胁。
而现在却没有任何手段能够阻止案件的发生。
就连通过新闻媒体的公开警告都是不被允许的,案件的保密阶段谁都无权透露案件详情,面对媒体只能有技巧地敷衍。
BAU中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感觉到这次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强劲。
艾米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