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之以鼻。
她没有孩子,这个无法想象,彼时她觉得父母最不能忘。
而此时此刻,若是这个选择摆在她面前,冯轻觉得自己会选择方铮。
她父母爱她是毋庸置疑的,可父母也有自己的生活,每年也会有几个月专门过他们自己的日子,至于孩子,以后朋友爱人,甚至孩子,而她若是记不得相公了,相公该怎么办?
“娘子哪里都好。”本以为方铮已经不甚清醒,可他环着冯轻腰上的手却有些用力,“娘子是为夫活着的目的。”
冯轻吸吸鼻子,笑着眼泪出来了。
“这些话相公以后少说些,我怕自己眼泪不够流的。”
方铮轻笑,直接用力,将冯轻拉着坐在自己腿上。
两人额头相触,冯轻闻着一股酒香味,她觉得自己都有些醉了,也顾不得身处哪里,倾身,红唇碰了碰沾了酒的薄唇,离开之前没忍住,轻咬了一下。
就这一下,方铮倒抽一口冷气。
察觉到自家相公的异样,冯轻脸瞬间更红了,她不自在地动了动,“相公,咱们先回屋。”
“娘子莫动。”叹口气,方铮将人抱紧,亲了亲她的额头,满足地叹道:“娘子,为夫不会消失,为夫保证。”
冯轻奇怪地看着方铮,“相公为何这般说?”
“娘子心里有事,偶尔夜里睡不安稳,夜半会惊醒,惊醒过后便喜欢勾着为夫的手,十指相较。”到底是有些醉了,这些话方铮往日在外头可说不出来。
“娘子放心,为夫一直在。”方铮紧紧扣着冯轻的十指,“就这样,可好?”
“好。”这时候的方铮没有清醒时那般稳重,却有别样的味道,真的让冯轻忍不住想——欺负一番。
她勾着方铮手心,还似模似样地在方铮耳边吹了一口气,“相公,要不,咱们先回屋?”
方铮瞳孔更深了,他哑声应道:“好。”
两人起身离开。
龚强原本想过来瞧瞧方铮是不是醉的厉害,人还没到跟前,就看到相依的两道身影,他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
第二天冯轻起晚了。
而昨晚醉酒的人却一脸餍足,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比往日上扬几分。
“娘子再睡一会儿,为夫去找强子哥。”方铮手指背轻刮了一下自家娘子的脖颈,那处有几道明显的红痕。
冯轻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她觉得自己才闭上眼,天就亮了。
视线在方铮腰间看了一圈,“相公啊,你是不是偷偷自己配药喝了?”
要不然怎会有这么久耐力?
本以为昨夜的相公是个小奶狗,却没想到送上门的却是自己这只小羔羊。
实在是失策!
上方传来轻笑,“为夫就当娘子是夸为夫了。”
话落,他扶起冯轻,喂她喝了一杯温水,又仔细地替她擦拭嘴角的水渍,将她放下,掖好被子,轻拍,“娘子睡吧。”
冯轻实在是太累,几乎是点头的瞬间便又睡了过去。
方铮去寻龚强时,龚强已经将这一年的账本都找了出来。
“强子哥,无需,这铺子我与娘子本来也没打算接手。”方铮却摇头,看都不看账本一眼。
龚强却说,“亲兄弟明算账,该我那份,我也不少拿。”
“好,我有空再看。”知晓龚强的性子,方铮没再多说,他转而又提到另一件事,“我上回来信,让强子哥打听的事可有眉目?”
龚强又拿出另一张宣纸,“都在这上头了,只是我实在没本事知晓更多。”
看过纸上的字后,方铮却笑道:“强子哥定然是花费了大力气。”
这是方铮要龚强收集的京都四品以上官员的信息,虽然不全,却也能帮上方铮大忙,他纵使阅览群书,可书上却不会告知他京都的一切。
“就是太少了。”龚强有些内疚。
“不,这甚好。”方铮将宣纸收起来,“最近学子应当都陆续到了京都,京都的茶舍酒楼应当有不少学子聚集,强子哥,这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哪位公子?往常学子最喜聚在哪一出高谈阔论?”
方铮不是不擅交际,只是区区院试乡试还不足以让他费心,到了这京都却不一样。
这京都可是皇城脚下,世家公子比比皆是,往年科考状元基本都是出自那最惹人注目的几家,那些公子有本事是真的,可真正决定他们状元身份的还是背后的家世。
今年却不一样。
自去年开始,皇上就对几家出手了。
这些世家盘踞在大业上百年,早已根深树大。
身为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虽然这只是方铮的猜测,方铮却有七八分的把握,今年状元必定出身寒门。
男人有几个不好强的?
方铮嘴上虽不言,心里却有一争之心的。
当然,若是考取状元,自己必然会成为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让那些世家大族恨不得尽早拔出。
不过方铮却不担心,他有手段,最关键,他身后还站着当今圣上。
若按往年科考,他最多会是探花,便是入了翰林院,也只能做翰林院编修,不过区区七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