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赵荭的方子,你知道咱们搭进去多少东西吗?不说给林泉的铺子和银子,你是不是忘了那两块玉佩代表着啥?”
林德大喊着,拳头砰砰砰的砸在桌面上,砸的桌子都在颤动。
这是林德头一回冲杨霜发火,竟吓得杨霜连呼吸都放缓了,怕会被家暴。
“表妹,想想孩子们,想想咱们的往后,再难也要忍下去。有了那方子,咱们一年少说也能赚几百两,到时候买个大宅子,过奴仆成群的日子,你就是当家夫人,谁也不敢再拿你和孩子们的身份说事。”
意识到自己火大了些的林德,立马握着杨霜的手,深情款款的给她画着大饼。
这样的话林德说过,那时候的杨霜满心欢喜,认定林德都是为了她和儿女们在谋划,甚至不惜不顾放弃亲弟弟一家。
可今天看到林德眼中的狠意,杨霜忽然觉得陌生又害怕,好似一切都变得虚假起来。
“可我和赵荭已经撕破脸了,我再回去她也不回信的。”杨霜小心翼翼的道。
闻言林德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烦躁的在屋里踱步。
片刻后对杨霜道:“这几日你先别过去,赵荭那边我会想办法博取她的信任。你的委屈不会白受的。杨福他们出来后,再给他们置办个宅子,安排个营生,咱们好好过日子。”
说完林德便出门了,留下杨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半辈子过去了,却发现自己或许从未了解枕边人,这个打击比娘家弟弟进了大牢更让杨霜难以接受和不安。
只不过杨霜眼下也是孤立无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却说赵荭今儿又多了笔收益,自是少不得要采买一通,犒劳一番为原主出气的做自己。
正好今儿周杨和周火收摊早,赵荭便把两人都叫过来,跟她一起做肉干,解馋的同时又多了个赚钱的买卖,还能解决一下猪瘦肉的问题。
扩大养猪规模,肥肉用来做肥皂,瘦肉只靠做肉丸子可用不完。
即便是给作坊的工人发福利,也不能天天发,倒不是赵荭舍不得这点银子,而是人心养大了反而是非多。
“肉干耐放,但缩水太严重,成本也就高了,这个好吃怕是不好卖吧?”周杨舍不得吃肉干,每一口都是钱啊。
“那可不见得,咱们那肉丸子也不是谁都买得起,用来做下酒菜最好不过,家里来客人了买点添个菜的居多。这肉干,要是爱喝酒的肉,有几条就能喝倒了。尤其是跑商队,或是走船的人,有钱人家当个小零嘴,这销路倒是不愁。”
周火的脑子更灵活一些,对赵荭道:“婶子,我想去县城走一趟。咱们镇上就一个镖行,但县城那边做买卖的人多,没准咱们能做大了呢。”
赵荭就是单纯的想吃肉干了,顺便教了两人,倒是没想具体该如何行事。
能赚钱,赵荭当然乐意见得,便道:“那剩下的肉干给你带着,这几天我和周杨多做些出来,你那边卖不出去,就当是自家的零嘴了。到外面别舍不得花银子,银子可是敲门砖。”
对于周火,赵荭是很愿意培养的,这孩子聪明但不耍小聪明,心思很正。
“婶子放心,这些时候在外面,我懂外面的规矩,出门的时候多带点钱。”周火应道。
“嗯,要是能把这买卖做大了,年前就给你们弄个铺子,正好我手里还有几个方子,支个铺子还是成的,也有牌面。”赵荭说道。
周火兴奋的摩拳擦掌,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事情办好了。
村里最出息的人也不过是给人家做掌柜的或者账房,要是他们周家能出个开铺子的儿子,爹娘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兄弟姐妹们的亲事也就有着落了。
周火没敢贪心,哪怕他只能分一成的利润,那也是东家。当初赵荭说过要合伙开铺子,也说好了到时候他们姐弟都是东家,周火相信赵荭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逗他玩的。
看着周火火热的眼神,赵荭不由感叹年轻真好,曾经她也曾在爸爸妈妈面前有这样的少年意气。
只可惜,人生注定要有悲欢离合,不可能只得到不失去。
不提周火第二天就去县城,而周杨舍不得把肉干当零食,便让大哥陪她去摆摊试试新吃食卖的咋样。
却说第二天一大早,林德便租了马车来找赵荭。
为了表示自己真诚的歉意,林德带了厚礼,并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可是把他心疼坏了,却又抱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想法,不得不咬牙这么做。
“赵荭,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说的口干舌燥的林德,发现赵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专注的画花样子,怀疑她根本啥都没听到。
好话都说成了车轱辘话,林德这般厚脸皮的人也编不出新的鬼话了。
“东西我收了,你本来就是我赵家的上门女婿,理当负责赚钱养家的。至于你的歉意,我可没感受到。”
将画笔放下,赵荭活动着手腕,冷着脸看了林德一眼,说道:“你说杨霜是真心悔过,我才给你们踏进家门的机会,可今儿的事儿让我看清杨霜的嘴脸,她根本没想过要在我跟前伏低做小。林德,你们该不会是打啥坏主意吧?”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