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先扑向你的,女人不是最心软?咋不见你搭救?”沈老反问。
两人沉默一瞬后,从彼此眼中的笑意看到了对方所想。
虽然年纪相差大,可这一瞬倒是有了几分忘年交的感觉,无关身份、性别等,单纯的是看待事情的态度相似。
他们都清楚菊花一家的算计,可心善也不代表没有底线,更不会去做冤大头,赵荭忽然觉得古代也并非都是老古板,还是可以结交几个朋友的。
当然,酬劳的事不在友情范畴内,谈感情伤钱啊。
“明儿沈老便要启程了,我特地来给老爷子送平安符,随身携带便可,一年后亲手烧了再找我拿新的。另外,这瓶子里是我师门的不传之秘,沈老每日正中午的时候取些许兑水饮用。”
“莫问缘由,问了也请恕赵荭回上一句‘不可说’,三个月后自见成效。”
将一瓶研磨碎了的维生素加上养心的药递给沈老,赵荭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还得用神神叨叨的方式,她内心也是鄙视自己好好的大夫不做,非得做神婆。
但古人对鬼神之事的信仰,比药石更甚,赵荭也是无法。
“既是如此,老夫便不多问了。只老夫还有个请求,想请赵夫人一同前往县城,为老夫那几个不成器的小辈看看卦象,也好让老夫心中有数。”
沈老说完请求,立即承诺道:“不论结果如何,老夫都不会亏待了赵夫人。”
这番直白的话倒是让赵荭有几分尴尬,果然不能和客人有感情的牵扯,即便是友情也不好谈价钱啊。
“沈老客套了,那赵荭先回家安顿一番,实在是家中稚子多,难以让人安心。”赵荭起身道。
沈老示意小厮送赵荭,起身往茅草屋走去,背影依旧佝偻却少了几分残烛之感。
听说赵荭要去县城,林以宁恨不能扒在她身上被带走,狗剩和林以清虽没有这般,也是满眼的不舍甚至是不安。
“我这趟去县城是为了治病救人,也是为了买卖。你们在家乖乖的,周杨几个会轮流过来陪着你们,还有收购药材的事你们也要多尽点心,那可是咱们家稳定的收益。”
“等我回来会给你们买几本启蒙的书,若有好吃的好玩的也会给你们带回来当做奖励。”赵荭揉着林以宁的脑袋瓜,看着三小只叮嘱道。
这次去县城,其中一个目的是看李云鹃倒霉,再一个是孩子们的抚养权问题要在官府过了明路,赵荭自是不能带他们过去。
大人的世界可以允许孩子们参与,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亲眼目睹为好。
安抚好了三小只,赵荭又去了趟周家,拜托他们帮忙照看三小只和家里是一方面,还得安排好周杨和周火的摊子,这点小买卖赵荭不会亲自去盯着,拿点底子让他们练练手便是。
第二日赵荭便跟着沈老离开,途径镇上沈老爷子自是挽留,但沈老记挂家中子孙不肯耽搁。
小镇距离县城不算远,马车最快的速度一日便可抵达,而沈老的沈宅比之沈老爷子家的沈宅要大上许多,大三进的宅院光是下人就几十号,多了几分江南水乡的温婉,应当是女子布置的格局。
“赵夫人,女牢那边已经打点好了,您可要过去?”花婆子是客院里的管事婆子,赵荭又是贵客,自是由她出面照料。
“劳烦老姐姐了,一点心意请老姐姐吃茶。”赵荭赏了两块银角子,将一盏新茶推过去,朝花婆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对方坐下后才道:“老姐姐当知道,我被沈老请来是因为擅长看面相,老姐姐可要看看?”
“当真?”花婆子惊喜的站起身来,随即又坐了下去,这回却是只坐了点边角的位置,“夫人是唯一一个让老爷信任的大师,还请夫人能指点一二。”
“好说,也是我和老姐姐合了眼缘。”赵荭淡笑着将花婆子的手拿在手里观摩,这才感知到了她的运势。
果然,运势寻常的人,必须得近距离接触方能有所感知。
除非是运势有极大波动的,或者要对赵荭不友善的人,才能不用接触就感受到对方的运势,赵荭总算有些许的了解。
“老姐姐一生无忧,没有三灾六难的,是个有福有寿之人,且儿孙目前的运势看来也极为平稳,没有小人。”
赵荭评价了一番,又掏出一个在家里写好的‘平安符’递过去,笑道:“这平安符赠与有缘人,又唯独小儿的命运不可窥探,老姐姐拿回去给家里新添的人丁,权当是我感谢老姐姐的照拂之情。”
花婆子激动的站起身来,在衣襟上擦了好几次手才接过平安符。
能做客院的管事,花婆子自是人精,低声道:“多谢赵夫人赐平安符,您有何吩咐,我必不推托!”
“确有一事……”赵荭低声的说了一番话,见花婆子了悟的表情,塞了一锭银子过去,让她拿去打点。
花婆子前脚才走,便有人来请赵荭去正厅。
来县城一日,赵荭还是头一次见到沈家的几个儿子,一个个仪表堂堂,颇有公子哥的气质。
只是……
赵荭摇头,朝沈老打了声招呼,在对方示意下很自然的落座,根本就不看沈家的几位少爷一眼。
“老头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