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快开门啊!林源哥晕倒了,摔得浑身是伤,我快扶不住了。”
正在院子里拾掇药材的赵荭和周杏花,听到菊花这一嗓子,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瘦小的菊花吃力的扛着林源往茅草屋这边走,林源则是挂在了菊花身上,一侧的手臂软绵绵的垂着。
“这是咋整的?”周杏花急忙跑出去帮忙扶人,进了院子见赵荭冷脸站在那,劝道:“赵荭你可别犯倔,再咋地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大不了他好了你再狠狠揍一顿出气,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不是?”
“扶灶间去。”赵荭眯着眼睛道。
周杏花看了一眼赵荭住的那屋,一块木板搭的床,赵荭睡着翻身都费劲,的确没法再搁一个病人。
菊花在家里就是睡灶间的,没觉得这话有啥不对,忙把林源卸给了周杏花,先跑过去把干草铺匀了,怕林源躺着不舒服。
到底是自家的事,赵荭不情愿的过去架着林源的一只胳膊,顺道给把了个脉,又掐了林源两把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这才确定他是真的晕了。
“他是咋晕的?”把人放下后,赵荭没急着救人,而是看着菊花问道。
这丫头的霉运实在太强悍,交缠不休,却隐隐透着一点点的财运,只可惜心术不正,迟早得被霉运给吞噬了。
“我打猪草遇着林源哥,他就问了些婶子的事,听我说完婶子这段日子的不容易,林源哥就猛敲打自己的脑袋,喊他知错了啥的,然后……”
指着昏迷不醒的林源,菊花忙摆手道:“不关我事,我也不知道林源哥能把自己打晕了,婶子你别怪我!”
菊花带着哭腔,很怕会被赵荭赖上,却不知赵荭在怀疑林源是做戏。
狠事都干了,林源会因为知道她受苦而自责,赵荭信了才怪。
“杏花,我就不留你说话了,明儿别忘了上山的时辰。”
赵荭烦闷的看了眼林源,起身道:“菊花丫头,你好人做到底,帮婶子去打桶水回来也好给林源煎药,没问题吧?”
菊花搓着衣襟,忙摇头道:“我这就去。”
菊花拎着水桶就往河边跑,周杏花家里事多也没多想,安慰了赵荭几句便离开。。
关好了大门,赵荭折身回到灶间,在林源脸上拍打了两下也不见他有反应,便粗鲁的对他的头部进行检查,最后发现林源后脖颈红肿的位置。
“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连苦肉计都使上了。”
赵荭蹭的站起身来,看着林源的眼神透着冷意,“好啊,既然你非要往老娘身边凑,拦着你也挡不住你再出阴招,那咱们就比比谁更狠吧。”
撂下话,赵荭该忙啥忙啥去,压根就不管昏迷中的林源。
在她赵荭面前使苦肉计,这是关公面前舞大刀,不嫌磕碜!
没一会功夫菊花便提着满满一桶水回来,累的满头大汗,“婶子,药呢?我来煎吧。”
“你中意我家林源?”赵荭抬头看了菊花一眼,见她红着脸局促不安的样子,低声道:“那你该知道林源这小子一根筋,就认准了李云鹃吧?”
“李云鹃配不上林源哥,她心里根本没有林源哥!”菊花猛地抬起头,激动的喊道。
赵荭嗤笑,连菊花都看出的事实,偏林源不信,活该被骗。
“好闺女,婶子又不是老虎也不吃人,你坐下来说话。说穿了,咱们因为林源也是有共同的敌人,算是一艘船上的人了。”
把身边的小凳子往前推了推,赵荭招呼菊花过来说话。
若这丫头日后不算计自己,赵荭也不介意帮她一把,让她有个好的结局。
反之,赵荭利用一回也无须自责,都是戏中人,比的是谁段位更高罢了。
“婶子信我?”菊花忐忑的坐下,小声的问道。
“要不是李云鹃那贱人,我赵荭能落到眼下这地步?我对林源恨铁不成钢,他被李云鹃那贱货灌了迷魂汤,我巴不得他心里能换个人,只要是个真心过日子的,婶子立马就去下聘,等我两腿一蹬,家里啥不是留给他们的?”
赵荭愤怒又隐忍的红了眼眶,一番话说的菊花心动,那双手又不自觉的捏着衣角里的银子。
“婶子,我也成吗?”菊花把头垂的低低的,脸红的能滴血。
“要真是你,婶子立马去烧香拜佛。可林源这死脑筋,李云鹃给他点甜头就上钩,婶子也管不了他啊!”赵荭叹道。
“婶子你信我,我一定能让林源哥娶我的,往后我会跟林源哥一起孝敬婶子的。”
菊花得了准话,激动的站起就去灶房煮饭,想要在赵荭面前卖好。
却不知端着药材去晾晒的赵荭,换了个地儿正在做深呼吸,恨不能把肺腔的空气都给排空了。
“呵,李云鹃还真是够下作的,为了摆脱林源,竟然把她惯用的香料都给了菊花,不知道还下了多少血本,要对付老娘呢!”
拨弄着药草的赵荭回身望向灶间,也就里头躺着那个傻子,从头到尾都是被利用的棋子,估摸着还以为自己女人缘旺,想做怜香惜玉的宝哥哥呢。
留菊花吃了粥才回去,两人默契的没再提李云鹃的话,却因李云鹃短暂的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