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国师大人”。
当着别院请殿的大门,被那两位道童左右拉开的时候,这别院之中,不管是上至夏饮羽还是门口的那两个侍卫,都是立马低头,然后行礼问候。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国师大人的地位,就如同是亓国皇帝,身为臣子的他们,自然是要毕恭毕敬。
而国师大人在见到夏饮羽和韩建的时候,却是并不如同传闻之中那般对待众人,总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甚至在看见夏饮羽的时候,还难能可贵的微微一笑,仿佛就好像是长辈对待小辈的一种疼爱一般。
对此,韩建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为这国师大人在传闻之中,是一个不染纤尘之人,久居那摘星楼之上,更是对待各种各样的凡尘俗世从来不过问,哪怕就是对待皇室中人,从来都是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可以说是很高冷的一个人了。
而且他也曾探听过,他们这队伍一行而来,国师大人都是怎样的一个状态,他基本上就是呆在马车之中,从来不在众人面前露面,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世外高人似的。
哪怕就是他们遭遇贼人袭击,哪怕就是他们颠沛流离,哪怕就是面对火药,国师大人也从来没有离开过马车,甚至还有人曾经猜测过,那个国师大人到底有没有在那一辆马车之中。
通
过这一点小细节,也基本可以确定国师大人是一个,说夸张一点就是不会与人为善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个时候,国师大人在面对夏饮羽,突然间露出一种长辈神色的时候,韩建才觉得有些奇怪。
其实也不怪,现在的环境有一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知道他现如今身上,可是背负着许多的罪名,再加上夏饮羽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他,关于之前调查火药爆炸的事情,他事到如今,也依然没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在这样干啥啥不行,要啥啥没有的情况下,他自然是要留意一下现如今,这岄恙台最高权利责,也就是国师大人的心情。
但是韩间此时此刻,却只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他不明白,国师大人现如今突然间心情的一个转变,对于自己来说,是利是弊。
别说他韩建了,哪怕就是夏饮羽,此时此刻也俨然是一副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模样,毕竟这一路上,他同国师大人可以说是零交流,根本没有过任何一句对话,甚至就算是他们这三天朝夕相处,事实上他同这国师大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见面的机会,毕竟国师大人不是呆在马车之中,就是进入到那驿站的房间之中,根本不会在人前露面。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二人之间便更是没有
什么交流的可能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夏饮羽此时此刻,面对国师大人对自己的关怀,才有一些受宠若惊。
愣在原地片刻之后,才被小厮戳了一下脊梁骨,才算是反应了过来,然后赶忙来了一句“国师大人身体如何?此番舟车劳顿,国师大人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毕竟这接下来的祈天盛会,您才是主角”。
夏饮羽这完全不过脑子的话说出口之后,他身后的那个小子俨然是一副无语凝咽的模样,甚至还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而国师大人面对夏饮羽,此番如果硬要讨论起来,颇有一些大逆不道的话,也是没有任何的架子,还只是依然端着自己长辈一般的姿态来了一句“我当然不可能是这祈天盛会的主角,这祈天盛会的头等大事,便是苍生上天,再者说了,哪怕就是祈天盛会最重要的人,也应该是皇帝陛下才是,不知夏小侯爷,在我寝殿之外有何贵干呢?”。
国师大人的话,如果换一个语气来说的话,那么就有一种阴阳怪气的味道了,但是偏偏他在告诫夏饮羽的时候,依然用的是那种略带笑容,并且温暖和煦的神情,这种表情夏饮羽常常看见,不过却并没有在国师大人的脸上,看见的过哪怕一回。
就算是传闻之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传闻,国师大人是一个如
此好相处的人。
“国师大人说的是”因此夏饮羽便赶忙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然后紧接着来了一句“晚辈只是担心国师大人的身体安康,所以趁着这晌午片刻时光来看一看,恰好碰见韩建韩大人在这里等着,因此也就闲聊两句,如若是我等二人打扰到了国师大人的休息,那么晚辈再此先行赔罪了”。
他夏饮羽赔罪不赔罪,根本不是重点,最重点的是,他点名了现如今在他们的身边,就如同时一个透明人一般的韩建。
毕竟夏饮羽今天真正的目标,是想要来看一看韩建,到底能够怎样同国师大人交代,关于那场爆炸的事情,好从他的字里行间一举一动之中分析出来,有用的消息。
毕竟常岁之所以大费周章的制造那一场爆炸,断然是因为那一场爆炸,可以炸出来很多有用的东西,而现在整个岄恙台里,看着和那个爆炸最有直接性关系的人,就是韩建了,所以夏饮羽才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他不希望让常岁失望。
或者应该这么说,他不希望让自己身边,所有对他有期望的人失望。
国师大人顺着夏饮羽的眼神,看向了旁边一直微微低垂着头颅的韩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