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熏香四溢。
那角落之中的瑞兽铜炉之中,飘散出来的熏香,似乎在空气中幻化成了翔云一般的姿态,随后便随风消散,无迹可寻。
就好像是这人世间的人一般,他虽然存在过,他或许也辉煌过,但是最后都会化作一缕齑粉,消散在这广袤的天地之间。
而一个人的死亡,又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生老病死,伤痛意外,虽然说人在各种劫难的面前,通常会表现出来一种与天抗争的坚强,但是事实上,在面对生死的不可抗力之前,所有人都是弱者。
她常岁尚且如此,休涯又怎么能够逃过这样的一个定律呢?
听到常岁的话之后,花知晓倒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停下了将烟枪往自己嘴边送的动作,仿佛是若有所思一般的想了想,接着说道“说起休涯这件事情,我早该同你言说一番的”。
一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常岁的心理立马便沉重了起来,之前的时候,她同休涯二人之间多多少少也有些许联系,但是自从她和休涯上一次见面之后,这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的光景,休涯却是了无音讯。
虽然常岁在四皇子府之内睡了六天的时间,但是,在她醒来之后,却依然没有休涯的任何消息。
要知道,常岁同四皇子府惊棠二人受伤,在帝都之内已经可以说是被传遍了的事情,就算他休涯行走在
帝都的阴暗之处,鲜少在人间露面,但是对于这些消息,他定然也会有所耳闻。
既然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重伤昏迷,休涯没有理由不排除万难的,前来打探一番。
而且以常岁这一段时间对休涯的理解来看,休涯肯定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给她留下了些许信息,一边是询问一下常岁的安危,也算是报了一下她自己的平安。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管是四皇子府之中也好,还是四皇子府之内也好,常岁都没有留意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更没有留意到任何和休涯有关的东西。
他仿佛在常岁的身边,突然消失了。
而这么回忆一下,休涯除了和常岁二人之间,有着一种主仆的关系之外,她和这花知晓之间,也算是一种朋友的关系,但她自己这里,却没有他任何的关系,因此常岁便就动了来花知晓这里探听一番的念头。
反正她终究都是要来花间客的,毕竟之前花间客被血洗的这件事情,常岁总觉得和她接下来想要调查的东西,也有关系。
不过这一般的事情事情,都是一件一件弄明白的。
“说起休涯,我也已经是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不过在花间客前一段时间关门之前,他倒是在我这里留下了一件东西,只是因为那段时间我也是分身乏术,再加上休涯并没有特别的交代,我也就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
知于你,听你这么一说,休涯,大概是出事了”听着花知晓说前半段话的时候,常岁的心里可谓是跌宕起伏,而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常岁的心理直接就和蹦极一般,瞬间宕了下去
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跌入了万丈深渊一般。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之中,常岁身边最重要的人,实则并不是惊棠,反而是休涯。
就好像是一些小动物,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东西,就会认为是自己的妈妈一般,这种难以言说的羁绊,在休涯和常岁二人之间,也是存在的。
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休涯,而且休涯也是目前她身边唯一一个,同自己掏心掏肺的人。
先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一层上司与下属之间的关系,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休涯是一直在关心她的安危的,这已经是常岁在这个世界之中,能够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
所以呢,现如今花知晓这么一说,休涯最近一段时间的一些异常,并且还有可能已经出了麻烦,常岁的心理焉能不急躁?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他留给你的东西又是什么?我想要看一看”常岁说着说着,双手更是直接放在了矮案之上,俨然是一副想要拍案而起的姿态,但是她却很快按耐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毕竟常岁也知道,急是急不出来一个结果的,必须得要慢慢
来,一步一步来。
“你跟我来”花知晓看常岁如此激动,便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边起身一边还同常岁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在他已经站立转身的那一刻,常岁看到他原本吐出了那个烟圈,在他的身边突然间被一阵风给吹散,就好像是那个圆圈,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不知为何,常岁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越担心的事情越会发生,所以不能够担心,绝对不能够……”常岁跟在花知晓的身后,一边跟紧他不紧不慢的步伐,一边嘴里还不忘如此碎碎念着。
说真的,之前在红楼之中遇见的那个会缚红线的家伙,常岁多多少少还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还能够想到一些应对之策,但是此时此刻,在面对休涯很有可能出了事情之时,常岁就好像是完全乱了分寸一般,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情,她也不想接受。
来到了花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