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你还是想要去找到四殿下的踪迹?”旎炔来到了常岁的身边之后,先是看了两眼夏饮羽消失的背影,随即就完全没有过问他的去向,反而是继续,同常岁纠结起来了他们之前的这个问题。
而常岁自然早就已经在心里编排好了理由,只见她就如同往常一般冷笑一声,兴趣厌厌的来了一句“我要做何事,我要去何方,又与你何干?你未免过问的也太多了些吧,毕竟不管怎么说,你不过只是屁股了这一次请来的乐师,往大了说,也只是雒野公主手底下的一个琴师罢了,但是我不一样,我和你们这皇权贵胄,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只是来这凡尘俗世走一遭罢了,见惯了你们这温柔戏法之后,便会抽身离开,同你这家伙,也是浩淼江湖,不复相见”。
可能是旎炔也没有想到,常岁突然间和自己摆如此正儿八经的大道理,所以一时之间也是有一点震惊,但是很快就已经反应了过来,然后面带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这见不见面,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你知道这天上有一个仙人叫做月老吗?他管天下姻缘,也管天下孽缘,你我之间,早已经被他给栓了一根线……”。
还没等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将话说完,常岁就率先一甩衣袍向前走了一步,因为知晓这
个旎炔是定然会追上自己的,因此常岁也就边走边说道“那天上的仙人是修仙之人,而我这临安出身的人也是修仙之人,既然他能给你我二人之间牵着一根线,那么我也就有办法将这一根线斩断,再说了,你我二人之间,不过是孽缘罢了”。
这个旎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是特别热衷于这些废话一般,围绕在常岁的身边叽叽喳喳的,就像一只呱噪的麻雀,常岁虽然忍住了自己,将他给按在地上摩擦的心,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大大的嫌弃,直到他们走回之前同夏饮羽一块儿落坐的位置之后,这个旎炔才算是止住了脚步,毕竟不管怎么说,不管这个家伙真正的身份如何的厉害,他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琴师,若是这个时候凑到了常岁的身边的话,定然会引人注意,甚至这些文武百官们,更是会训斥他不知尊卑,这样的话,他不仅仅会成为众矢之的,还会给他们梁国丢脸。
毕竟之前雒野不是说了么,这家伙是自己带来的一个琴师。
旎炔自然知道,常岁的心里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所以见她落座之后,便是扯起嘴角略微无奈的笑了笑,语气也有一些故作落寞的来了一句“你这个位置清净归清净,但到底不是个看戏的好地方”。
常岁虽然好奇他这句话之后,
又隐藏着怎样的一番故事,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搭话为好,不然的话,又会惹来这个家伙叽里呱啦一大堆。
因此,只见常岁落座之后,兀自拿起了酒杯自斟自饮,而这个时候,青雉公主也已经从高堂之上下来,回到了座位之中,看到常岁之后,倒是有些好奇的同他搭起了话,无非是问了一问,夏饮羽和夏遗灰二人的去向。
随便交代两句之后,这宴会也算是一波三折的,又重新进行了起来,不过大家早就已经意兴阑珊,甚至心里还有一种后怕的感觉,生怕待会儿太子妃殿下又会犯病。
而这太子妃殿下,现如今身体非常的虚弱,根本经不起任何的搬动,所以她也只能够就此休息,如果这个时候,她若是能够早早的,回到自己的长公主府的话,那么至少宴会也就可以提前结束,不至于让大家如此心惊胆战。
这亓国皇帝也是一个明白人,知道大家的心里现如今都有些后怕,而作为一个权力的至高者,他断然见不得这些人,因为别的事情在他的面前,露出如此怯弱之态,所以便故作镇定的重新举杯畅饮,虽然心系自己的这一个女儿,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亓国的面子,还是要找回来的。
常岁一边在心中感慨,这亓国皇帝果真不是一般的坚定,就算是自己的
亲生女儿,都已经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在鬼门关晃了几个圈了,他也能够如此淡定的震住场子,这果然啊,这身在高处之人,必然有他身在高处的理由。
只不过老天爷,似乎今天就好像是看他们这亓国不爽一般,哪怕这宴会本身就已经命运多舛了,但是却好像还要让这灾难越发的严重一些,只见亓国皇帝刚刚举起自己手中的第三杯酒,准备说一些话之时,这不远处便射来了一支箭。
这把箭,可谓是是不偏不移的,直接贯穿了亓国皇帝手中的酒杯,若不是旁边的大太监陈湛,眼疾手快抓住了这把箭的箭尾话,那么这把箭的箭头,便很有可能直接插进亓国皇帝的胸口了。
一瞬间,整个宴会之内,再一次沸腾起来。
这沸腾的程度,比起之前太子妃殿下突发顽疾,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大太监陈湛一声令下,周围的所有侍卫们便开始调动起来,只见原本正在巡逻的侍卫们,立马提刀而上,将整个高堂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就在此时此刻,常岁突然间看到不远处的宫墙之上,竟然出现了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
想来大概是之前那些家伙们,想要整调虎离山的把戏,所以惊动了巡防营那边,因此巡防营便也就早做安排,没成想这个时候倒是起到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