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芳菲落尽的精致庭院之中,只有一男一女,对面而坐于那石桌之旁。
上一次有一男一女坐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其中一个是狭沙,另外一个是常岁。
那时,狭沙与常岁二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坐于此地,但是心中却有各自的思量算计。
而现如今坐在这里的两个人,心中和当初的狭沙常岁,实则也有的一拼。
其中的这位女子,虽然穿着是中原之地寻常女子的日常服饰,但是她腰间悬挂的那一枚刺绣拼贴香包,却是极具异域风味。
并且像这样半月牙形的香包,也并不是平日里用来赏玩的一些小物件,再加上之前狭沙已经说了,这个香包的寓意非凡,所以一般人家不会拥有,更不会随身携带,而正是从这一个小小的香包之上,似乎也可以判断出来,这位姑娘应该是一位异族姑娘。
而对面的这一位一样,穿着寻常服饰的男人,身上却没有像这位姑娘一样,可以一眼让人判断身份的物件儿,并且你就说他的音容笑貌,也是属于那种让人看过一眼,便不可能再继住的寻常模样。
这样的人,在普通的电视剧里,也就混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像他这般颜值的,最多也就再来一句台词,便不能再多了。
只是因为距离实在太远,所以狭沙和御肆二人,并不能够听到他
们两个在说什么,但是通过他们二人之间一些细微的表情大概也能够判断的出来,他们应该以前就认识,只不过这一次机缘巧合,在这狭沙的院子里,“机缘巧合”的再次相遇罢了。
“我这小小的院子,倒是成为鹊桥了,这千里姻缘,都让我给牵了”狭沙的这句话,其实有一种一语双关的味道,他不仅仅是在说眼前的这一对男女,甚至还有一些含沙射影的在说常岁和惊棠。
虽然就算狭沙那一日,并没有收留常岁,她最后也一定会进入四皇子府中去,但是没有办法的是,那天常岁偏偏就进了的这间院子,并且狭沙,也偏偏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惊棠。
在根据御肆这两天,和自己闲来无事闲聊的东西来分析的话,看来他们二人之间,或许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惊棠,他是否还清醒呢?
这些事情,或许不应该是现如今狭沙应该关心的事情,他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东西,其实是他们跟踪的这个姑娘。
尚书大人一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尘埃落定,但是不管是御肆也好,还是狭沙也好,都明白那个叫做小木的车夫,不过只是一个顶包的人罢了。
哪怕他确实身手不错,但是那一日,能够在惊棠和御肆眼皮子底下风过无痕的,身手应该更好些才对。
而且因为亓
国皇帝那边频频施压这件案子,若是还不能够尽可能的给一个结果归案的话,不仅仅会显得他们朝廷无能,也会损害他们夏家的门面,因此待到夏饮羽将小木的事情上报给亓国皇帝之时,亓国皇帝倒是“难得糊涂”的,结下了这个案子。
但是暗地里,却是旁敲侧击夏皇后,让他们夏家的人,继续调查尚书大人的案子。
毕竟这一次死的,可是他们亓国的肱骨之臣,虽然为了帝都安定,才不得已匆匆了结了这个案子,但是亓国皇帝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这其中还有许多猫腻,为不影响他们亓国朝野的安危,这些事情便必须得要继续调查下去。
然而这一切,不过都只是在暗地里进行的罢了。
而陪同夏遗灰一起调查这个案子的惊棠,也是借助了这个名义,在排查之前刺杀自己的人,因为有尚书大人一案这个通行证在手上,所以他们在调查很多东西的时候,也就显得方便了许多。甚至因为夏遗灰公务繁忙,因此御肆更甚可以挂羊头卖狗肉实行一种李代桃僵,表面上看起来是调查尚书大人一样,但是背地里却是左右两把一起抓。
这个异族姑娘,便是御肆在这风口浪尖之中,找到了的一个突破口。
并且这个突破口,可不是一般的不简单。
这庭院中的二人谈论了一会儿之
后,便要作势离开,并且看模样,是想要分道扬镳,原本御肆和狭沙二人是一起追踪这个异族姑娘的,可是现在又没由来的,冒出了一个不寻常的人,因此御肆和狭沙两个小组合,便是御肆遇上了那个彝族姑娘,狭沙则跟上了那个后来居上的家伙。
并且他们一定二人组分道扬镳之时,更是非常专业的,各自待上了一顶斗笠。
而御肆跟踪的那一位异族姑娘在离开了狭沙的院子之后,便在这城南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来回穿绕,因为御肆平日里就负责和狭沙的信息沟通,所以对待这周围的小巷子可以说是如数家珍,眼见着这个小姑娘在这小巷子里来回穿梭,那模样可谓是轻车熟路,御肆便在心中感叹“这小姑娘我倒是第一次看见,但是却没想到她,竟然对这周围如此的熟悉”。
因为她在走过每一个巷口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好像是知道这下一个巷口会拐向何方,也知道这下一个巷口绝对不会是死胡同,要知道像这种看起来都差不多,并且杂乱的小巷子,一般陌生人要是进入的话,很有可能就在其中迷失了方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