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夜市,灯火葳蕤,罗裙旖旎。
为了常岁的安全着想,所以休涯临走之前再三嘱咐常岁莫要外出,对外界一概事物不予理会便可。
就算是房间之外有人杀人放火叫喊打闹,她自巍然不动既可。
虽然常岁真的很想体验一把这种古代夜市人声鼎沸寻欢作乐的感觉,但是一想到自己刚刚醒过来,就面临着横尸遍野的画面,她也就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
虽然寻欢作乐是好事,但是她也不想在这样的街头,再重现血流成河的画面。
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只要保证自己活下去。
不管做什么事情,还是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情况,这所有一切的前提都是自己能够好好的活着,只有留下这一条命,在接下来的生命里,才会有涅磐重生,重新转寰的机会。
所以常岁就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的蛰伏,实则是为了之后更好的爆发。
“诶那什么,再给我上一小碟瓜子来”当然了,爆发之前该享受生活还是要享受的,所以常岁便一手捧着瓜子,一首就着热茶,依靠在窗户边儿上,看着檐下街道上人来人往。
可能越是这种惬意闲暇的时候,人的脑袋里面越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细细想来,常岁这一路颠簸,其实打心底里已经渐渐的并不在乎自己是否真的身处梦境了,毕竟俗话说得好,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她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真是假,也更没有办法证明这一切,又是否是她的梦境所致,但是不知为何,当她一个人孤独的坐在这里,看着街道上这车水马龙的画面之时,那个一开始的问题,又在常岁的脑海里边重新浮现了出来。
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方,她是真的做了一场活灵活现的一枕黄粱,还是来了一场诞幻不经的穿越之旅?自己是真是假,自己身边的一切又是真是假,她根本没有办法给自己下一个确切的定论。
而正当她的脑海里面伤春悲秋的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常岁的
目光,突然间落在了街道之中的一个人影上。
屋舍之内的灯火,透过常岁额角两边的长鬓刘海穿透过来,落在她的纤长似羽的双睫之上,而并未穿透进入常岁的眼睛之中。
所以这个时候看起来常岁的眼神非常的阴郁可怕,尤其是在她又看到了街道上的那一缕身影,随即常岁原本平缓的嘴角陡然间极速下坠,整张面容都透露出来一种既危险又沉思的神色。
从常岁的这个角度望去,大概二十来丈的地方,有一棵巨大的花树,以常岁浅薄的生物知识来看,她并不知道那是一棵什么样的花树,模样看起来与樱花类似,但颜色确是红白两色参次不齐。
只见那颗花树之下,负手而立着一位公子,那人身穿雨过天青锦绣暗纹长袍,外罩月色祥云刺绣薄纱大袖,腰间系着素烟缠金瑞兽香囊,一根白玉镶银将发髻半束,再佐一张绝世出尘的面容,在这绮丽灯火之下,就好像是映入眼帘的一幅画卷一般。
然而通常情况下,常岁目光所及一副如此美轮美奂的画卷之时,她的心里定是非常欣喜的,就好比是秀色可餐,一般人们看到了任何美的事物,都会打心底里面开心,这是出自于我们对美的一种本能的追求,但是此时此刻的常岁却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甚至于她的两道长眉都几乎快要拧到了一起,就连手边一直未停歇送瓜子的手势,都突然间兀自停在了半空,再无动作。
“果然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呢”常岁在低语呢喃这一句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其实是有一些感慨的,因为这一切似乎好像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常岁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这么快的再遇见这个人。
没错,那花树之下拂袖而立的人,正是前几日一骑绝尘离她而去的翩翩少年郎,惊棠。
常岁曾设想过,他们很会有可能会再见,因为她一直有这样的一种预感,而她的预感素来比较准确,但是却没有想到,并未时隔太长时间,
他们二人便又见了面。
只是和常岁一开始料想的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相见,竟然如此的平淡无奇。
因为在她的心里面,惊棠这个人肯定不简单,不管他的出现与否,还是之于自己的存在,都肯定是具有一定影响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一切似乎都是自己多虑而已,或许她应该改一改这样的小毛病。
虽然小心驶得万年船,但是生性多疑,也并未是一件好事情。
正当常岁低垂着眉眼看向那一棵花树之下的惊棠之时,惊棠似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微微侧身,却并未抬头,只见他好像扯动那薄唇嘴角,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只是距离太远,她不确定。
不过常岁姑且猜测那个表情似乎是无意识的举动,但是落在了她的双眼之中,她就是觉得那一抹笑容绝对另有深意。
这个男人身上的问题太多了。
似乎他的每一个举动在常岁眼里都会成为一个谜题,换句话说,他的一举一动,都好像在吸引着常岁的注意力。
也许是特别的缘分?
还是自己真的小题大做无中生有了?
正当常岁脑袋里面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