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
当提到沐家军擅自调动的事情,各持观点的大臣再次吵成一团。整个朝堂混乱不堪,犹如市井一般。
“你们还要吵到何时!”李钰龙袍一挥,拍案而起,大声喝道,“一群废物!”
众多大臣停止争吵,低着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你们不是很能说吗?继续说啊!”李钰的怒气依旧没有消下去,大步走下殿去,环视着两列百官。自从自己执政以来,这些位居朝廷高位的臣子愈来愈像些饭桶,鲜有能为自己分忧解难的人。却唯有那赵沐,南征北战,从未有败绩,能够帮他守住大夏的江山,但自己内心却对赵沐充满了猜忌。
“笔墨!”李钰看了一眼众大臣,然后吩咐身边的太监。
太监取来一块蚕丝布,摊在案几上,奉上笔墨,便站在一旁侍候着。
李钰拿过毛笔,独自写了一通,然后将圣旨封上,对殿下的众多大臣朗声道,“发十二道金牌!召赵沐回朝!”
十二道金牌?那可是大夏遭遇最紧急的危难才会下发的命令,胆敢不听从者,以叛国罪论处。众多大臣一阵惶恐,南疆攻势正急,此时召赵沐回京,必定对导致雨鸣州失守,大夏的江南危矣!但以赵沐的性格,赵沐会回京吗?
礼部尚书牧兴站了出来,跪伏在地,“陛下,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李钰心中对牧兴十分痛恨,朝堂之上,就属这礼部尚书对赵沐的呼声最高,反对重罚赵沐也是他最先站了出来,可以说牧兴是杀赵沐的朝中最大阻力之一。但奈何牧家祖先乃大夏建国功臣,李钰也不敢轻易对牧家动手。
“一旦召沐王回朝,雨鸣州失守,百万江南百姓将流连失所,无家可归!”牧兴据理力争,毫不畏惧,“到时百姓必
定大骂陛下此举乃昏君所为,陛下民心尽失,大夏根基不稳,此乃亡国之兆啊!”
“牧兴!”李钰的愤怒达到了极点。他一忍再忍,牧兴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的极限,李钰恨不得拔刀杀了眼前跪伏的这个贱臣。李钰憋红着脸,咬牙切齿道,“你说朕是昏君?”
“臣并非此意。”牧兴的语气不再激昂,非常平和地说道,“沐王为我大夏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而如今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实非良策,还请陛下三思。”
“还请陛下三思!”众多力保赵沐的大臣也跪伏了下来,请求着。
看着这些力保赵沐的大臣,李钰更加坚定了要立马除掉赵沐的决心。这般威望,这般影响,普天之下,还有谁人可及赵沐?
“到底谁才是这大夏的皇帝!”李钰大声喝道,看着牧兴,指了一下,然后又指着自己“是他赵沐?还是朕!”
牧兴知道李钰的决心已不可更改,再说下去,也许牧家也会受到李钰怒火的焚烧,只得站起身,退到一旁,不再发表自己的言论。其他跪伏的大臣也站了起来,沉默不语。
“退朝!”
......
“十二道金牌?”十七王爷听着自己手下送来的情报,虽然有些惊讶李钰为了对付赵沐,无所不用其极,但自己也暗中自喜,李钰将心思放在如何对付赵沐身上,那么一定会对自己放松警惕。冷笑一声,十七王爷品了一口手中的茶。平日里自己出一趟京师都会被李钰盯得死死的,更何况做些其他的事情。
“来人,备车。”十七王爷向进来的仆人吩咐道。
“王爷打算哪去呀?”走进来的十七王妃也听见了十七王爷的话,不禁问道。
“夫人。”十七王爷微微一笑,露出在其他人面前从未有过的表情,“宫中那位对赵沐动手了。
”
王妃皱起眉头,有些惊讶地低声问道,“他还真敢对沐王动手?”
“有何不敢?”十七王爷似乎早就预料到此事的发生,站起身来,握住王妃的手,“爱妃收拾收拾吧,我们也该走了。”
“走?”王妃有些疑惑。
“沐王落难,我又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呢?”十七王爷叹息道。李钰的嫉妒心,决不允许他放过十七王爷,即使十七王爷并未做任何危急李钰皇位的事情,但在李钰眼中,十七王爷终究是棵刺,必须拔掉。
十七王妃深知宫中那位对十七王爷的猜忌,只是没想到这场势必发生的斗争来得这么快。但十七王妃依旧不太明白十七王爷的意思,问道,“我们能去哪?”
十七王爷凝视着十七王妃,严肃地道,“北方沐家军,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沐家军?”十七王妃的疑惑虽然还是没有完全解决,但她也不再多问,抱紧王爷,“王爷,君往何处,妾一生相随。”
黄昏,一架马车从十七王府悄然出发,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出了城,然后一路向北方而去。
......
雨鸣州。
在赵沐从包围中逃脱之后,南宫羽便发起了长达近十日的疯狂进攻。他知道,雨鸣州的援军正在逐渐到来,拖下去对南疆不利。望着攻城的士兵们,南宫羽心生悔意。在大雨瓢泼的那几天,自己就该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攻下雨鸣州,虽说可能会造成不少的损失,但终归比拿不下雨鸣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