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佳沉吟了会儿。
她扭头看了看身旁的下属记的笔录后,站起身来拿着三张照片走到吴怀远面前,说道:“这辆黑色的LK大型SUV,你有没有印象?”
吴怀远仔细地看着这三张照片,他知道这辆LK的大型SUV就是停在灵鹤观下停车场的那辆,也就是遇害的金牌律师季东的车。
他闭上眼故作沉思状想了一会儿,又睁开眼来看了会儿照片,点头道:“有点儿印象,好像四月一日那天我开车到达停车场时,这辆车就已经在了。”
海佳收起照片回到审讯桌坐下,问道:“当时停车场总共有多少辆车?”
“没数过,但肯定不止十辆。”
“那你怎么对这辆车有印象?”
“这有什么奇怪的,当时停车场内除了我的越野车和这辆大型SUV,其他的都是轿车。”
“四月二日,也就是你刚刚说的从灵鹤山自然保护区出来以后,到了停车场,有没有再看到这辆车?”
“好像有看到吧?”
“什么叫好像?”
吴怀远故作无奈地苦笑道:“当时我们又累又困,总算从那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走出来了,不就想着赶紧回家吃顿好的再好好睡一觉?所以那个停车场里还停了什么车,我真没仔细去关注。”
海佳点了点头,这时,她耳朵上戴着的蓝牙耳机传来说话声,她仔细地听完后,沉着脸跟旁边的下属低声说了几句话。
随后两人离开了询问室。
吴怀远眨了眨眼睛,几个意思?这算是问完了?
过了十来分钟。
一个公爷推开了门,并让吴怀远跟他们走。
两人来到二楼尽头的一个颇为宽敞的房间,相比那不足十平米的询问室,吴怀远真觉得这房间挺不错的,刚刚在那询问室里,他的确感到非常压抑。
这个房间里坐着两个男子,每人都端着一碗方便面在呼哧呼哧地唆着面条。
一个公爷把一碗泡好的方便面和一瓶矿泉水递给吴怀远,随后离开了房间。
吴怀远撇了撇嘴,他看了看房中的电子时钟,已经晚上七点了。
他的手机在进入询问室之前就已经被暂扣了,也没法打电话叫个外卖不是?
只能将就着吃了,他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旁边的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瘦高的马脸男子,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从穿着来看像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另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长得颇为粗壮,年纪应该有三十多岁,看他那洗得有些泛黄的白色T恤,估计生活不算富裕。
黑脸汉子吃完方便面后,用手抹了一把嘴,他看了看吴怀远,笑问道:“这位兄弟,你也是因为一号那天的事来的?”
吴怀远的余光瞥见墙角的全景摄像头,他矜持地对黑脸汉子笑了笑,继续吃着方便面。
那马脸男子也已经吃完了,他从一旁桌上抽了两张抽纸,递了一张给黑脸汉子,他自己拿着一张擦了擦嘴,抱怨道:“这他娘的都过了大半个月了,谁记得一号发生了什么事?哎!也不知道待会儿那些公爷还要问什么。”
“可不是嘛!”黑脸汉子拍了拍大腿,瞪着眼睛气道:“老子天天去咕佬峰那边的木材厂拉货,哪天都得跑上几趟,谁还记得哪天是哪天?没完没了地问这些破事,我从四月五号到今天都来了三趟了!奶奶的!”
马脸男子同情地看了黑脸汉子一眼,笑道:“这位兄弟,我比你稍好一些,今天还是第一次来,话说,你去咕佬峰那边的为什么也被叫来询问啊?我还以为你也是四月一号去了灵鹤观的缘故呢?”
黑脸汉子看了一眼大门,神秘地低声道:“兄弟,你不知道咕佬峰也和灵鹤观那边一样都发生了命案?”
“哦?”马脸男子顿时来了兴致,低声问道:“兄弟,你是灵鹤镇的吧?还是你消息灵通,都发生了命案是几个意思?为什么我在报纸上和新闻上都没看到?”
“嗨!你们肯定不知道了,但我们灵鹤镇那边早就传开了!只是PC局还没破案,不敢公布而已,你可知道,死了这个数!”黑脸汉子悄悄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死了三个人?这有什么不好公布的?”马脸男子撇了撇嘴。
“什么三个?是三十个!”黑脸汉子的脸色愈发神秘。
“靠!”
吴怀远跟那马脸男子忍不住齐声惊呼。
马脸男子吓得脸色苍白。
而吴怀远则是暗惊于谣言的可怕,兄弟你能不能再夸张一些?十个人被你给传成三十个了?
黑脸汉子低声说道:“两位,你们是没去看过现场,我大表哥的堂弟家的侄儿可是亲眼所见,咕佬峰上尸横遍野呐!你不知道……”
吴怀远一脸无语地在旁听着这黑脸汉子浮夸的谣言,待到这汉子口沫横飞地说完了后,他对那马脸汉子笑道:“这位大哥,你也是四月一日去灵鹤观上香的?”
马脸男子此刻还被黑脸汉子所描述的血腥场面给震得不轻,他点头道:“可不是嘛!那天中午我跟我的两个好友去上香后,还去后山写生,谁知道哪个天杀的把那条去自然保护区的岔道边的路牌给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