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钟。
王朝西路。
吴怀远驱车来到了古城区的PC分局。
只见分局的主大楼有十三层,在周围还有数座高矮不一的建筑,这一片都是古城区PC分局的各部司办公点。
他将车驶入分局停车场内,神色自然地走进了PC分局的三号楼。
这座三号楼只有六层,门口挂着块略显陈旧的木牌,上面刻着‘古城区PC分局侦缉司’字样。
此时宽敞的大厅里颇为冷清,进进出出的多是侦缉司的公爷们,整个大厅让人感觉严肃而压抑。
吴怀远对服务台内的一位公爷打了声招呼,并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
那位公爷看了他一眼,用电脑查询他的名字,接着用固定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请吴怀远去二楼的候问室等候。
吴怀远对这公爷点头致谢,上楼进入候问室内就坐,有专门的PC局工作人员在此为他办理了询问手续,并向他出具了传唤书,申明此次请他过来接受询问的合法性。
十分钟后。
一个公爷走进来念了吴怀远的名字。
吴怀远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公爷离去。
二楼,第五号询问室内。
这是一间八平米左右的小房间,高度不足两米六,房中无窗,四周的墙壁和门都是隔音与防撞材质。
墙壁上有电子时钟、取证摄像机和全景摄像机等物。
吴怀远坐在一张不是很舒服的木椅上,在他面前约一米五的距离,是办案人员的审讯桌与信息面板等。
虽说吴怀远自从经历了四月一日的灵鹤山洞中一劫后,心理素质已是过硬了不少,但第一次来到这样的询问室,他的手心还是隐隐有些冒汗。
特别是他接到电话以后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首尾究竟处理得算不算干净。
这时,五号询问室的门打开。
吴怀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平静地看着走入室内的一男一女。
只见这男的戴着副黑框近视眼镜,皮肤有些苍白,身材颇为瘦弱,他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到审讯桌就坐后,将笔录纸和钢笔准备好,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吴怀远一眼。
而那个女子则不一样,她五官长得非常标致,但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气质,她身姿挺拔,英气勃发,神色非常严肃。
女子进入室内后并未就坐,而是双手环抱胸前走到吴怀远身前约一米处站定,双目炯炯有神地紧盯着吴怀远的眼睛。
吴怀远并不回避,他脸上始终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很自然地回望着她。
之前他在家接了海佳的电话以后,登陆林峰省PC总局的官网查询了海佳的信息和履历。
眼前这个留着齐耳短发,穿着笔挺制服的女子,正是锦江市古城区PC分局侦缉司的副司长海佳。
海佳三十一岁,毕业于林峰省PC大学的刑侦系,从实习开始,她就一直在古城区PC分局侦缉司,去年,她被提拔为分局侦缉司的副司长。
在PC系的各部司,一般是一个正司长加四到五个副司长。
吴怀远看了海佳的履历,不得不说,这位姐们不仅长得不错,而且非常有能力,曾在古城区破获过很多起大案要案。
他见海佳始终不言不语,微笑道:“海佳姐,我看你似乎有些眼熟啊?”
海佳斜睨了他一眼,她明亮的眸子划过一丝鄙夷之色。
虽然她觉得吴怀远的长相挺耐看的,但她闻到了吴怀远身上散发出的奇异清香。
这香味闻起来倒是很舒服,可是,她对喷香水的男人绝无好感。
而且,这个渣男的脖子上满是草莓,她对此也是反感至极。
海佳转身走到审讯桌就坐,开始走正常程序,从吴怀远的年龄、工作、家庭背景等开始问起。
吴怀远收敛心神逐一回答。
海佳问完基本情况后,开始询问吴怀远四月一日去灵鹤山做什么。
吴怀远很沉着地应答。
“你跟于青青是几点去的灵鹤观?”
“具体几点不太记得了,但肯定是在九点之后,我们是八点四十分左右从灵鹤镇外的精神医院离开的,这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在精神医院出入都有登记。”
海佳翻开一份文件看了一眼,她知道从灵鹤山精神医院开车去灵鹤观有十六公里的乡道,正常行驶的话时间在二十分钟左右,她问道:“你说九点以后去灵鹤观上香祈福,有谁证明?”
吴怀远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回答道:“那天上午灵鹤观的香客并不算多,而且没有我们认识的。我和灵鹤观的阎道长倒是很熟,但他老人家当时不在主殿内。我们在功德箱里还捐了功德钱,不过,那钱的编号我可记不住。”
“是吗?”
海佳面无表情地看着吴怀远,冷声道:“根据我们的走访调查,四月一日上午,总共有一百二十一位香客去灵鹤观上香,其中,九点以前三十五人,九点以后,中午以前是四十七人,下午到晚上是三十九人。这些人,都说对你和于青青二人没有任何印象!”
她敲了敲桌子,续道:“灵鹤观有道长一位,道士三位,还有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