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骨里尚未有什么反应,一旁的阿尔博罗特则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真的是忍不住了。
说实话阿尔博罗特真的没有想到明军来使竟然会是这样一副姿态。
当然阿尔博罗特大笑的同时,目光却是隐隐的向着麻骨里看了过去。
陈山的来意很清楚,自然是想要劝降麻骨里,对于这点阿尔博罗特自然是非常的在意。
他被达延汗派来,说到底就是为了监视麻骨里,就算是阿尔博罗特知道麻骨里便是想要投降也不可能带走对自己父汗忠心耿耿的金帐汗军。
但是这并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盯好了麻骨里,如果说麻骨里真的投降了大明的话,哪怕是带不走一兵一卒,到时候在自己父汗那里,恐怕自己也会被父汗视作无能吧。
麻骨里何等人物,哪怕是在达延汗这样的枭雄手下都能够保全自身,又如何察觉不到阿尔博罗特的目光。
麻骨里还真的没有想过要投降大明,哪怕是达延汗杀了他的父亲,可是这本就是草原上司空见惯的事情。
麻骨里心中或许对达延汗有一定的恨意,可要让他因此背叛鞑靼而投降大明,还真的有些不现实。
所以说这会儿麻骨里神色冷漠的看着陈山,眼中流露出遮掩不住的杀机。
陈山知晓了麻骨里的身世之后,自认为能够劝降麻骨里,所以说方才见到麻骨里,陈山才会表现的那么的自信。
只是当陈山看到了麻骨里的神色以及麻骨里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机的时候,陈山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来。
被麻骨里那森然的目光给盯着,陈山下意识的咽了口水,后退了几步,可是在陈山身后,几名麻骨里的亲卫却是拦住了陈山的退路。
就在陈山心中生出慌乱以及恐惧的时候,马咕噜忽然开口道:“给我将其拿下。”
顿时陈山身后,几名鞑靼人一把将陈山给按住,陈山见状不由神色大变高呼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斩来使,我为明军使者,麻骨里,你这蛮夷之辈,你如何敢这般对待本使者。”
眼看麻骨里下令将陈山给拿下,一旁的阿尔博罗特暗暗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于麻骨里的选择很是满意。
麻骨里则是颇为不屑的看了陈山一眼道:“我且问你,明军有何算计?”
难得有大明官员前来,麻骨里自然是想要从陈山口中获知一些关于明军大军调度的情报。
好歹陈山也是明军来使,在麻骨里看来,陈山在明军当中应该身份不差才是,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被派来劝降自己。
正因为如此,麻骨里才认为能够从陈山口中获知关于明军的情报。
陈山闻言不由一愣,下意识的道:“你想本官泄露军机,简直是妄想……”
不等陈山将话说完,就见麻骨里陡然之间拔出弯刀,弯刀冲着陈山毫不犹豫的劈落下来。
陈山只感觉眼前刀光一闪,下一刻只觉得胸前传来丝丝的凉意,随即低头一看,陈山就见自己身前的衣衫竟然被整齐无比的划开,胸膛露在外面,最关键的是自己胸膛之上有一道醒目无比的血痕。
丝丝痛意传来,陈山看着胸前那一道血痕,整个人方才泛起无尽的后怕,浑身都颤抖起来。
而麻骨里则是收刀归鞘,冷冷的盯着面色苍白混身颤抖的陈山道:“老实交代,否则的话,下一次就是剖开你胸膛,将你一分为二……”
“呜呜呜,我是大明使者,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麻骨里只是冷冷的看着陈山道:“给你三息时间考虑,是否愿意交代明军的军情,若是不愿,我便亲自送你上路。”
说话之间,麻骨里一只手落在了刀柄之上,浑身杀机流露,而陈山则是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抬头向着麻骨里看了过去,登时对上了麻骨里那一双残忍而又冰冷的双眸。
只看到麻骨里那一双暴虐的双眸,陈山心神一下子便崩溃了,身子一软,双腿哆嗦,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流淌而出。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架着陈山的两名鞑靼士卒只感觉一股腥臊的气味传来,再看陈山脚下的水渍,登时面露嫌弃之色向着麻骨里还有阿尔博罗特道:“殿下,这人竟然吓尿了!”
阿尔博罗特只是在一愣之后便反应了过来,看向陈山的眼中满是不屑以及嫌弃,甚至下意识的挥手在面前扇了扇道:“真是想不到这人竟然这般不堪,想来那明军主将王阳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竟然派了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为使者,真是可笑啊。”
听了阿尔博罗特的话,被吓破了胆的陈山登时一张脸涨的通红,双腿下意识的夹紧,努力的缩着脖子,耷拉着脑袋,看到脚下的那一滩尿渍,陈山恨不得地上立刻裂开一道缝好让自己钻进去,不至于这般的丢人现眼。
而这会儿麻骨里的声音在陈山耳边响起道:“明军之中,大多数的文官都是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之辈,只要稍加恐吓便可将其吓破了胆。”
说话之间,麻骨里目光落在陈山身上,话音一转,森寒之中带着凛冽的杀机道:“陈大人,还请将王阳明的一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