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假皇帝一人,萧墨晔两人亦是,先前看破没说破,最后一层纸被鬼老戳破,三人一时也不知从哪里说起,静默片刻后,皇上道,“都坐吧。”
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
几人坐定后,萧墨晔手指曲了曲,望向假皇帝,“他,还活着吗?”
假皇帝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算活着吧,脉搏还是跳动的,有什么想问的你们问吧。”
萧墨晔最关心的还是真皇帝,“他出了什么事,您又是谁?”
假皇帝没有马上回他,而是看了萧墨晔一会,眼神里有些许欣慰,“你这般关心他,他倒是没白疼你,我是他一母同胞的孪生弟弟,兄长他,中了毒。”
萧墨晔闻言,心脏骤然一紧,“是谁下的毒?又是什么毒?”
假皇帝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站起身,背对着他们,双肩下塌,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才道,“打从我懂事起,我的世界就只有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唯一能见到的就是一个照顾我吃喝拉撒的哑奴,但那哑奴也不是一直陪着我的,只有一日三餐时才会出现,那时,我什么都不懂,觉得每日时间有些漫长有些无聊外,其余也没什么不好。
随着年龄的增大,这样每日睁眼醒来,又等着闭眼睡去的日子,让我觉得很没意思,以至于连饭都提不起兴趣吃。
大概是这样的我让哑奴心疼了,有一日,她将我带到了另一个屋子,那个屋子有个窗口,从那个窗口我看到了许多和我一样又不一样的人,一样的是我们都有一个脑袋有一双手一双脚,不一样的是原来每张面孔都不一样,衣服也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他们嘴里会发出声音,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叫说话。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一直照顾我的哑奴并不是真的哑巴,她只是从没跟我说过话,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人的嘴,除了吃东西还能说话。
哑奴告诉我,只要我好好吃饭,以后她还会偷偷带我出去,并教我说话,她跟我讲外面的世界,我才知道原来人是天黑才睡觉,天亮要起床的。
而我从小生活的四方屋里镶嵌着一个大大的夜明珠,不分昼夜地亮着,所以活到十几岁从不知天黑是什么样的。
我央着哑奴带我看看天黑的样子,哑奴被我缠得没办法答应了,但要我答应需得用布巾把脸遮起来,不能让人看到我的脸,我自是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