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瓦只好耐着性子,回头跟国君说了几句话。
他们虽然是异性兄弟,但是毕竟一起生活过那么久,而且是为了同样的国家,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的性格变得越来越贴合了。
就算是双胞胎的兄弟,都不会有这样一致的表现。
如今好不容易平静了天下,他们都想要悬崖撒手,但是两个人都肩负重任,都不能轻易放下手里面的权力。
积极瓦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的也郎君,他知道,早在十年之前,他就将夜郎的国家交给了自己了。
不管自己是鞠躬尽瘁,还是玩世不恭,夜郎君从来就被对自己责备过一个字。
可是,现在如果自己要悬崖撒手,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他也只能隐忍着,尽量不要将这样的话直接说出口。
但是越不想要说出口,这样的话就越是隔在自己的嘴边。
越是隔在自己的嘴边,就感觉自己的嘴里面压力就越大,好像里面含着一个炮仗,要爆炸一样。
突然,积极瓦跪在地上,对国君磕头起来。
“奴才有话要说。”
自从封为大将军王以来,夜郎国君对这个积极瓦可以说是形同兄弟的。
他们之间除了君臣之间的问好,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点点的繁文缛节。
但是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他也变性了?
国君连忙将积极瓦扶起来,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怎么突然就说自己的奴才了?”
积极瓦战战兢兢地对国君说:“奴才不敢直言,因为说出来可能就是死罪。”
国君哈哈大笑:“你手里面都有了玉玺了,你还怕我治你死罪?快说,快说,不说我才要你的命!”
听到国君这么说,积极瓦就只好抖动自己的胆子,对国君说:“奴才想要保举一个人,不知道郡王能否接受。”
“该不是能够替代你的人吧?你要知道你是王爷,王爷可不是随便可以禅让的啊。”
积极瓦低头解释道:“所以微臣不敢说,说出来就怕是死罪了。”
国君皱起眉头,看看这个积极瓦的出息,好像的确如此。既然想要说自己的想法,但是想法可能又跟自己有点冲突,这样作为一个臣子的确是很为难的。
所以作为君王必须要先给他这样不死的承诺,否则谁都不敢仗义执言。
于是,国君点点头,对积极瓦说:“你但说无妨,我不管你什么罪就好了。”
得到了国君的首肯,积极瓦就对国君说:“我觉得,诸葛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可以让他做我们夜郎的国师。”
“国师?”夜郎君眼前一亮。
这倒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建议。
很多国家里面,都喜欢找一个和尚或者道士来做国师。甚至有的国家压根就没有什么宰相之类的人,国师就是宰相,就是大将军。
但是,最近妖孽盛行,好像经常都会听说某个地方国师跟妖孽狼狈为奸,甚至祸国殃民的故事。
这些所谓的国师,就被人当作妖魔化了。
如今又说要弄一个国师出来,夜郎君心里面也是有一点点的担心的。
积极瓦接下来对夜郎君说:“启禀陛下,奴才也知道,这个国师并不是那么好做的,但是我对诸葛暗很有了解。比如我们两个人,都是淡泊名利的,想要抛下自己的 江山,去追求所谓的渔樵耕读,但是,诸葛暗则刚刚相反。当初他求神问卜,不过是沽名钓誉。一旦能够执掌江山,必然春风得意。”
这倒也是一个未尝不可的好办法。
毕竟人各有志,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要是送给他人,恰好是一个顺水人情,也算是大家得意。
可是,这么一个国家的政权,说给人就给人,恐怕会有所不便吧。
这个时候,皇宫外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轰鸣声。
原来是大梁的皇帝听说积极瓦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匈奴给灭亡了,并且单于亲自禅让,死伤不多。
于是就特别派了使节过来嘉奖积极瓦。
积极瓦本来就是淡泊名利的,为国分忧,不过本来就是出于兄弟义气。
所
以,不管皇帝嘉奖多少,他只是淡然处之。
嘉奖之后,他还不忘记将功劳记在了诸葛暗的头上,对使节说:“我们今天能够打胜仗,实际上都归功于诸葛暗半仙的功劳啊。您回去要多跟万岁美颜几句啊。”
使者使者,当然得要学会见风使舵。
既然积极瓦这么说,使者当然也就应该对这个大军师论功行赏。
既然军师都已经封了军师的名号了,就应该多给他一些赏赐。
于是,大使就将随手带着的黄金大手镯送给了诸葛暗。
诸葛暗看着上面镶嵌黄金盘龙纹的花纹的大手镯,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轻轻放进了怀里。
夜郎君这次看到,终于相信原来积极瓦说的是真话。
对于功名利禄的东西,每个人都会追逐。但是能够追逐到疯狂甚至有点变态,就要从这些细节看了。
眼下这个诸葛暗就是这样,好像根本没有在意这个手镯多少钱,而是在乎的这上面的盘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