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朗得意洋洋地拿出手中的信件,还给了卓青姚。拍着胸脯回答道:“你觉得当今圣上是眼瞎的吗?伪造的御玺瞒得过众人的眼睛,可瞒不住圣上的智慧!”
“王爷的意思是,我们卓家有救了?”卓青姚顿时感到喜出望外。
倒是萧逸朗心中有些纠结。他没有想到一个人对于自己的王国会如此忠诚,不管曾经怎么迫害他,虐待他,他始终相信伤害自己的人是奸臣,更加相信忠臣是多的,不管奸臣怎么小人得志,始终不能长久。
比起那些匹夫之勇,还有那些小肚鸡肠,记仇的人,这样的心情是多么的光明磊落,大梁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才啊!
萧逸朗点点头,握住卓青姚的手,说:“很抱歉,不能挽回令尊的生命,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一个大梁的人猛兽冤屈!”
卓青姚感觉面前的萧逸朗,已经不是自己在山路上见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而且眉眼之间处处散发着英勇的王者之气。
萧逸朗对卓青姚说:“卓兄,你家世代骁勇,真是我们大梁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可愿意随我到都中,做个兵部尚书?”
卓青姚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问道:“草民当然无比荣幸只是,如今这案件还未沉冤昭雪,青姚就还是一介罪民……”
萧逸朗微微一笑,对卓青姚说:“卓兄不是怀疑小王这点事情都考虑不周全吧,明天你就随我进京,听候父王的审判!”
金銮殿上,群臣鹤立,齐国公苏东山被一群的刀斧手压制着,跪在宝座之下。
齐国公还不断地垂死挣扎,嘴里骂骂咧咧地对刀斧手说:“你们给我小心点,黄河尚有澄清日,岂曰人无转运时?到时候风水轮流转
,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萧赜拿出齐国公伪造的御玺和圣旨,趾高气昂地甩到地面上,大声喝道:“呵呵,你连朕的御玺都敢伪造,残害忠良,滥杀无辜,你还想要转运,是不是要把朕的江山也转到你们家里面去啊!”
苏东山以为萧赜是拿住自己私自买卖木材的把柄,治自己一个僭越的罪名,没想到,十年前自己写伪造的一张圣旨,竟然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皇帝面前!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时处死卓雅安的时候,就曾经担心死灰复燃,对他斩草除根,没想到这草根却无法除尽!
萧赜言辞正色地对苏东山说:“齐国公,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苏东山战战兢兢地说:“奴才,奴才这是为民除害!”
“好一个为民除害!”萧赜冷冷地讽刺道:“你可知道卓大将军征战的都是我们大梁的劲敌,你这样‘为民除害’,是让匈奴更好入侵我们大梁吗,是觉得我们大梁的百姓太过安居乐业了吗?别告诉我你是怕他们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来人啊!将当年苏家的档案给朕传上来!”萧赜叫道。
手下的太监拿出当年斩杀的卓家亲眷名单,长长的一列,念了半柱香的功夫才真正念完。
萧赜也是低头叹息,那长长的一列,每一声就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就算是将军叛逃,也只能是杀了直系亲属,不至于如此残暴,这苏东山真是太残忍了。
萧赜让卓青姚站在苏东山的面前,大声喝道:“苏东山,恐怕你不知道这是谁吧,来,兵部尚书告诉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卓青姚上前作揖,彬彬有礼地回答:“在下卓青姚,见过齐国公!”
“什么?你是卓青姚?卓雅安的亲生儿子?”苏东山指着卓青姚,一副震
惊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的铁血手段,已经将卓家的人斩尽杀绝,没有想到如今却冒出来这样一个卓青姚。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用来引秀卓雅安进京犯罪的证据,竟然会从他的手里面重新冒出来。
萧赜龙颜大怒,问卓青姚:“卓爱卿,这个诬陷你们家族名义,杀害你们全家同胞的人,朕就交给你处置,你看怎么处理吧?”
“幽禁,发配!”卓青姚淡淡地说。
“什么?他可是迷惑朕灭了你们九族啊!”萧赜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是换做别人,冤冤相报,每次报仇,都要对前一次的变本加厉。萧赜一心想要弥补自己亏欠卓家冤屈,所以给卓青姚这样的权柄,没想到卓青姚竟然放他们一条活路!
当然这是卓青姚的选择,但是萧赜总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问道:“卓爱卿,你确定你是要将他圈禁,然后女眷流放边境吗?”
卓青姚点点头,跪在地上对萧赜说:“大丈夫者,止戈为武。冤冤相报何时了,臣想不如就放了他们一条生路,或者以后还会有反省的一天。”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年轻的人竟有如此度量。非常高兴的屡屡胡须,说:“很好,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年轻人,好好干,以你的度量,看看胸中能否撑船!”
苏东山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感恩戴德,对卓青姚说:“卓大爷,不,卓老爷,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奴才定将没世难忘!”
卓青姚狠狠地朝他鼻子踢了一脚,说:“这一脚就是我对你的全部怨恨,给我滚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