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当,咕噜当,咕噜当……”
大运河山又出现一群高大的船只,比当初皇帝南巡的船队还要气派一些。
只不过这些船没有皇帝船队那么金碧辉煌的装饰,而是非常朴素的素漆木船。
“一定是什么王爷或是国公家里面娶老婆了,这是运彩礼的船队……”岸边的人指着高高大大的船只,议论纷纷。
“你怎么知道就是送彩礼的呢?不让人家是什么客人啊?”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反驳道。
“你是不是傻?枉你做了那么久的临安人,怎么这个船的样式你都不知道啊?这样的显然就是货船嘛!客船的话,应该是有窗口的说。”刚才议论的人解释道。
那些船前面带着后面,后面跟着前面,基本上紧紧地靠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警卫的船夫,拿着长矛,从前面走到后面,又从后面走到前面。
到了两只船交界的地方,双腿一跨,就过去了。
“快看快看,脚踏两只船!”一个农夫指着船上的警卫,他刚好从两只船的接连处过,左脚在前面的船上,右脚在后面的船上。
见到岸边熙熙攘攘的场面,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做事三心二意,心有旁骛,做着这个又想着那个,才会被人叫做“脚踏两只船”,没想到这样的“脚踏两只船”,还真的发生在这河上的两只船中。
“你特么是不是也想脚踏两只船?”农夫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后面被人揪了一下,原来是自己的老婆,刚刚出来赶集,已经准备回去了,看到他在这里跟别人说话,心里面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没没,老婆大人,你,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你多少给我点面子……”农夫求饶道。
“我特么这就给你‘面子’!”农妇啪啪地伸出手,在农夫面前打了几个耳光。
农夫捂住自己红
彤彤的脸,委屈地说:“老婆大人你也太狠了一点吧?”
农妇插着腰,吼道:“这不是你说要给你面子吗?要不要给你‘身子’了?老娘可有的是功夫!”说罢,又摩拳擦掌,准备对他做起别的来了。
农夫连忙讨饶道:“求求你了,夫人在上,算是我欠你的行啵,我乖乖回去给你干活你看行不行?”
农妇这才收了行李,拉着农妇的衣襟往家里走去了。
江边又是一阵熙熙攘攘,你推我搡的场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诸葛暗在人群中暗暗感叹了一番:“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枪打出头鸟,船怕打头风……”
旁边几个好学的弟子众星拱月般地围上去,问道:“师父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给徒儿解释解释?”
诸葛暗高深莫测地摇摇头,拍拍羽扇,玄而又玄地说:“不可,不可,到时候,你们自然明白了!”
农夫被农妇拉着,背着一个大簸箕,在人群中自然就不那么方便。他们突然撞到了一个白衣书生的肩膀,白衣书生小声地嘟哝了几句:“搞什么鬼?走路不带眼睛呢!”
没想到竟然激怒了农妇,农妇啪的一声将簸箕放在地上,跟这个白衣书生理论起来:“你特么人斯斯文文的,怎么说话竟这般无理?你特么说谁不带眼睛呢?”
“谁撞我我就说谁!”白衣书生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你,你,老娘我今天就撞你了,你怎么着?”说罢,农妇就用肩膀不断地撞白衣书生的前胸。
白衣书生很生气,但是想到自己是读书人,对方又是一个女人,没有必要跟他们计较这么多。于是转身就准备走。
结果让农妇拉住。
书生很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你还没有撞够,要不要我帮你撞?”
说完就昂首挺胸,朝着农妇的肩膀撞过
去。
农妇一把推开他,小声问道:“撞你娘买皮!我看你这狗头狗脸的,好像她马的一个龟孙子!”
书生很生气地说:“你特么骂谁呢,你才是龟孙子,你全家都是龟孙子!”
农夫连忙拉住书生的衣袖,小声说:“不好意思,这个女人她说话嘴巴不干净,得罪了先生,不要计较。我家娘子是说你的眉毛眼睛,很像一个人。”
白衣书生很烦躁地说:“废话,我要是不是人,我特么是妖怪吗?”
农夫连忙解释道:“公子别生气,我的意思是,我们曾经见过……”
见过搭讪的,没见过这样搭讪的。要是跟陌生人这么搭讪,要是带着任务要和陌生人搭讪,这样的搭讪方式,立马玩完走人!
白衣书生也没有说破,就笑着说:“原来大哥是见过我的啊,那你说说,我们在哪里见过,我叫什么名字?”
农妇小声说:“我知道,你叫卓青姚,至于在哪里见过不要紧,你且说是与不是!”
原来是故人!当初卓家满门抄斩的时候,就是有一位家奴用自己的儿子化妆成了卓青姚的样子,卓家的后代才得以保全下来。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卓家是被判了满门抄斩,而卓青姚的事情,只有两家人知道。
卓青姚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当年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被自己调侃了一番。
卓青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