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上的水手,大多是宫廷的侍卫。
上次皇帝南巡,他们沿着路线来来回回走了十几次。
不管对于运河的情况还是船只的驾驶,都是轻车熟路。
不过今天的风浪的确来的比较蹊跷,好像这风不是从一处来的。
四面八方,东西南北,好像都在不断掀起风浪。
“王爷,我们还是到岸边躲躲吧!”水手都开始有点担心了。
张小婉看到这船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就好像荡秋千一样,放在桌上的茶杯都全部摔在地上了。
她忙说:“这样会不会翻船啊?”
话音刚落,水手就皱着眉头说:“哎呀,我的大小姐啊,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啊,俗话说,行船走水三分命,你要是乱说话,应验了,怎么办……”
只见这风浪更加大,船只颠簸得更加厉害了。
萧逸轩看到水手们这样着急的样子,笑着说:“你们也太没有见过世面了,刚才怕风怕雨的,现在连小姑娘说话你都怕!”
水手们想要争辩什么,但是看到王爷如此坦荡,自己不过是奴役之躯,自从进宫以来,这生命就交给了皇家的。
不管自己是死是活,都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他们继续朝着前方,用尽全力地,保持船的平衡。
不过,这江面上的波浪很快就超过了船舷,漫到了船舱。
这下,萧逸轩都觉得比较危险了,就对水手说:“要不我们靠岸休息一下,等到风暴过去再走吧!”
水手们便顺从地将船开往岸边。
水手们自己都觉得奇怪,这几天从天象还有风云看来,都不像是有暴风的样子,不知道这狂风暴雨今天是从何而来。
更何况本来这五六月的天气,应该是风和日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下起暴雨来了?
看看这风,来的邪恶,来得蹊跷,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她们调转船头,朝着岸边的方向
驶去,结果迎面吹来一阵风,整个船都翻过来了。
他们几个人顿时陷入一个密闭的容器里面。
见不到光,也没有空气,说话什么的都很困难。
这些水手之前受到简单的救生教育,知道在水里面摸着船舱和船舷找到一个出口,拉着一个人就往外面游。
可是,他们不断往前游,却找不到一条通畅的路,他们用力拍打船身,想要打破船身,自己出来,但是这个船为了行走坚固,为了运行平稳,都是加固加重的。
现在就变得手足无措了。
这一群人中,只有江临安最想得开。她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也曾经跳过楼,应该已经从楼上跳了下来了,有没有落到地面上还不知道,反正对她来说,生死不过是生命中的一瞬间。她闭上眼睛,接受自己再一次的死亡。
江临安感觉自己又回到一个迷迷蒙蒙的梦里。
在梦中那张俊逸清秀的脸,是那样亲切,那样熟悉。
好像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
那天晚上,朱逸群想要来捣鬼的时候,她第一次见识到了萧逸轩的剑术。
那时候,她以为梦中的他,就是他。
可是,后来见到了萧逸朗,才知道,萧逸朗比他更像梦中的他。
但是,那么多天以来,他们什么约定都没有留下,什么故事都没有发生。
她真的迷茫了。
她只感觉外面的水,不断地冲刷自己的身体,身上的衣服变得非常沉重,紧紧贴着自己的皮肤。
本来飘逸的长裙,竟然变得非常沉重,好像是一个手铐脚镣。
在这沉船里面,她感觉自己不断地沉入水底,水的压力越来越重,下面的光线越来越暗。
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到了河床上面。
河床是软软的,她又随着这个河床不断地下陷,陷入了深深的泥土当中。
她不断地挣扎,却被一种强大的力
量将自己吸入地底下。
一路上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刚才的河水好像顿时不见了,但是四周还是一片黑黢黢的死寂,没有空气,也没有光亮,让人感觉头昏脑涨。
萧逸轩和张小婉在后面紧紧拉住自己的手,想要把自己拉到岸上,却反而被自己不断地拉到下面。
难道这又要穿越了?
当初自己穿越可是没有经历这么漫长的痛苦啊。
这到底应该怎么破啊,怎么破啊怎么破?
她感觉自己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一辆车子刷地停在自己面前!
是汽车!
她看看身边的街道,还挂着自己熟悉的路牌。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到现代来了!
这不可能啊?
可是,司机恶狠狠的喇叭声,“特么的你是不是活腻了!”
她摸摸司机的车头,上面还有烫手的温度。
她真的穿越回来了?
看看自己的身体,她穿着一套新款的连衣裙,背着路易威登棋盘格的公文包。
前面就是季风集团的办公大楼。
这里到底是哪里?她要做什么?
车上那个年轻俊朗的小伙子,莫名其妙地开走了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