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手脚麻木,过了四更天了。
张小婉看着她得意洋洋地在宣纸的左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正想要问她为何写自己的名字,江临安就卷起宣纸,往袋子里面一装,伸了个懒腰,说:“本少爷要睡觉了,你到外面伺候吧!”
张小婉楚楚可怜地看着江临安,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她想睡主人房间,但是毕竟自己也是穷人家里面过来的。有段时间,自己家里面的房子装修,她甚至睡在城隍
庙里面。
毕竟她是说自己来江家做丫鬟,丫鬟住的地方,只能住在下人的住处。
于是她知趣地拿着砚台就到了外面去洗了。
她走到房门的时候,江临安又叫道:“慢着,回来!”
张小婉走到床边,问江临安说:“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江临安看看外面,说:“你不是说外面有刺客吗?这么冷你还敢出去?”
张小婉看看外面,被江临安吓坏了,她说:“刺客,算什么?看看我用力捉一个回来玩一玩!”
说着,又转过身去,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壮胆。
“回来!”江临安简单粗暴地叫道“虽然我们还没有结婚,但是你就这么白白送死了,我岂不是成了鳏夫了?”
张小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什么啊?她终于承认自己的她的妻子了?愿意让她守在身边了?
于是,她知趣地说:“公子,我就在你床脚下睡着吧。”
江临安冷冷地说:“上来!”
张小婉心里面乐开了花,可是,故作矜持地对江临安说:“奴家还没有……”
“不上给我滚!”江临安的耐心好像已经用完了。
“我上,我上,我上还不行吗?”张小婉屁颠屁颠地答应着,就坐在了床沿上,准备脱了衣服。
“不许脱衣服!”
张小婉好像是得到了律令一样,把脱了一半的带子重新系上。
“跟我睡另一边!”
张小婉乖乖地在另外一边躺下。
不一会儿,江临安就开始打了呼噜了。
张小婉则还深深的在兴奋当中。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这不能共枕眠,恐怕是自己的修为还不够吧。
不过既然修为不够就已经投了胎了,也就只能这辈子好好修行了。
可是,她能修行什么呢?如果不能修行,那就祈
祷吧。
要是祈祷也不行,就自己脸皮厚一点,死缠烂打,总能做到万无一失吧。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了。又是想要上厕所,又是想要掀了被子了。
她实在忍不住,就起身到了院子里面去。
刚刚打开门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显然是靠在树后一直看着自己的。
好像就是刚才在窗口路过的黑影。
那黑影冷不丁跟自己撞了一下。
张小婉真准备尖叫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嘴巴被一双有力的手捂住了。
“唔……”
“别出声,是我!”那黑影压低声音对张小婉说。
“你是,太……”
“没错,就是我,不要出声!”太子揭开自己的面纱,小声地对张小婉说:“别出声,我就是来看看江临安。”
“原来你是看我家相公啊!”张小婉天真浪漫地笑道:“随便看,他很好!”
太子小声地说:“我都看到了,知道她很好,所以要走了,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可能还要逛街呢!”
张小婉点点头,说:“嗯,太子殿下放心,我不会告诉我家相公的。”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萧逸朗就一个纵身,越过房梁,在屋顶上摇摇晃晃,保持平衡,然后就跳过墙外,飞走了。
“难道京城来的人都这么能文能武吗?”张小婉疑惑地望着飞跃而去的身影。
想到昨日见到的萧逸朗,不过是一个白面书生,竟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这和临安城里面那些孱弱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怪不得皇帝都在建康,怪不得这萧家的天下都是建康人的朝堂。
原来这不是什么远近亲疏的问题,而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人在建康呆久了,人也会变得器宇轩昂。
想到这里,张小婉都有点想到建康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