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越过脸色泛白的马如月,抱着言菀扬长而去。
他看上去很冷漠,言菀心里有些奇怪。他不是很心疼这个妹妹吗?怎么见了面是这种态度?
“哥哥……”马如月手脚冰凉,拳头暗暗攥紧,几乎不能呼吸,偏又不敢把真实的情绪表现出来,还得装傻。
她刚刚已经想象过无数种见面的场景,恰没有这一种,他的怀里抱着赤脚的漂亮女人,女人身上披着他的军装,他们的甜蜜,折磨得她心碎。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神情的段决,仿佛离她很远,她有些不认识他了。他到底怎么了?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马如月心里一阵不安。
……
军用帐篷里,单兵行军床又窄又小。
言菀心里暗爽,能一个人睡觉了!
没有换洗的衣服,没有睡衣,也不能洗澡,将就着在段决的行军包里翻了件迷彩t恤套在身上,完了见男人还没走的意思,不由得小眼神暗示地说,“首长,你该走了。”
话一说完,却被他拽了过去就翻开了衣服,到处仔细查看,那两只脏兮兮的小脚板和那些血红的水疱就落入了他的眼底。
微弱的光线下,段决的脸色沉得发冷。
“难受不?”
“废话!”言菀斜睨着他,没好气地左挠挠右挠挠。
“别挠了!”眉目一冷,段决吼她。
阴晴不定的家伙!
懒得理他,言菀往后一倒就躺倒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一盖。
“喂,我要睡觉了,赶紧去找你妹妹!”
“少找抽!”段决目光阴寒,一字一字冷得吓人。
说完,掉头走了。
靠!
言菀气得掀开被子,脚下一阵临空虚踢着撒气,倒霉的是,一不小心磨了水疱的脚板就踢在了搭帐篷的铁架上。
咝……
钻心的疼,心肝都在颤,她抱着脚直咧嘴。
混蛋啊,真丢下她不管了?
心里一阵酸涩,止都止不住,言菀闷声躺在床上,心里难受得要命。
不料,一会儿功夫,段决又回来了。
水盆,药品,有吃的,有擦的……不是没带卫生队么,这东西哪找的?
段决阴沉着脸将她从床上拎起来,默默地为她清洗那双脚,再用棉签醮着药水一点点在她的伤口上蹭,完了还给她吞了一粒抗过敏的氯雷他定分散片。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但手劲很大。
言菀咬牙忍着痛也不吱声。
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突然脸色这么难看,跟谁置气呢,凭啥拿她撒气?
面无表情地弄好这一切,段决盯着她的脚,极力控制住那股子冲动,一遍遍提醒自己,她受伤了,忍忍吧!
完事后,吁了一口气,有些大力的将她丢在行军床上。
正待转身。
轰!
脑门直接炸了。
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迷彩t恤下晃悠悠的笔直细腿,这角度,格外勾魂。
“看什么看?”
被他火热的眼神瞧得有些羞涩,言菀扯下迷彩t恤盖住腿,都是他害的,上面全是青紫的痕迹,不堪入目!
“快睡!”他冷冷地说了句,命令式的语气不过为了掩饰自个的狼狈。
可,刚跨出去一步……
“段决!”
言菀这会儿不想和他计较,但该他的责任不能少,“你得帮我把衣服洗了!”
段决咬牙转眸,“你是不是不想睡了?”
言菀轻哼了声,笑问,“洗不洗,不洗我就大声嚷嚷,说你把我内衣给偷了!”
“你……我他妈欠你的!”
“那快洗啊。”
段决低声爆了句粗,顺势拉上帐篷门,冲过来一只手就扣在她脑后,将她整个扯过来窝在胸前,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又气又无奈。
本来为了马如月的事有些心事,没啥兴致搞那事,可她这样子,分明在煽风点火,那火苗就直窜,一门心思想要她。
在没有言菀之前,打死他都不会信,他段决会为了一个女人焚身,不受控制到常常失去理智的地步,
一切情绪都阻止不了他不明不白的渴望。
他发现自己太过渴望她,死命地搂紧她……,“行,洗。不过我要先要点酬劳。”
帐篷之间的距离很近,言菀小小地挣扎着,低低吼他,“段决,你疯了?到处都是人!”
段决……,噙着她的唇舌就作死的亲。
他的吻,霸道,急切,仿佛要吞了她,这种激缠的吻法,让她忍不住颤栗,渐渐忘情地和他吻在一起……
激战正要打响,帐蓬外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好事突然被打断,段决的脸色阴沉得要人命。
外面没人回答,他又厉声呵斥了一遍,“到底是谁,出来!”
还是没人讲话。
迅速地翻下床系好皮带,他扯过军被将言菀盖好,几步过去怒冲冲地拉开帐篷。
帐篷外,马如月无辜的双眸呆呆地望着他,委屈地扁着嘴,可怜巴巴的表情与她的外形极不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