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丽的秘书,一路小跑到了汽车前,惊恐地把自己的电话递了上来。是陈平正打过来的,陈依丽把电话放在耳边。
“不要激动。千万莫坏了大事。去派出所,放他走。”电话里传来低沉的声音,陈平正命令说。
陈依丽感到伤心,止不住痛哭流涕。什么大事,需得让她挨耳光。亿万富姐的尊严到哪儿去了,她关上了汽车的车窗,抽泣着,好好地哭了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了严厉的命令。爸爸陈平正,从没用过这么威严的口吻对她说话。她止住了哭泣,擦干眼泪,稍施淡妆。默默地走出了汽车,心里的怒火仍旧没有平复。去派出所里,看见那些警察,她应该怎么说。
刘西北和叶赫娜坐在派出所的大厅里,他们不时地向里面窥视,对魏述的处境无比担心。
“警察会不会难为魏述?”叶赫娜小声地问刘西北说。
“她是纳税大户,警察不会轻易撒手的。”刘西北也有点发怵,魏述现在的处境,已经超出了他的保护范围,他说。
“会打他吗?”叶赫娜伤心地看着刘西北说。
“那倒不会。”刘西北揽过叶赫娜的肩膀,他说:“可能会在里边呆上几天,叫留置。”
叶赫娜哭了,她轻轻地抽泣着说:
“当初真不如我去揍那娘们,抓我进去。魏述也就不受苦了。”
“傻了。那你还要两个人一块进去,守着你的徒弟一起坐几天?”刘西北笑了,揽紧了叶赫娜说:“等等看,咱们给陈总说说好话,也许不要紧。”
陈依丽进来了,脸上看不出什么怒气。刘西北连忙推开了叶赫娜,迎了上去。陈依丽看都不看刘西北一眼,闪身进了派出所里,径直去了所长的办公室。
刘西北觉得情况不妙,斡旋的机会没有了。可怜魏述,要在局子里呆几天了。他忽然觉得不服气,是陈依丽首先动手的,要在派出所坐几天,那她陈依丽也应该进去。他一生气,跟着向所长的办公室里走。可是,警察拦住了,不让他进。
“她能进,我为什么就不能进?”刘西北愤愤不平,他说。
“她是当事人。”警察回答说。
“为什么警车拉魏述来派出所,却不拉陈依丽来。这不公平。”刘西北据理力争,他说。
“她是报警方,你们却不是。”警察说完,坐回桌前。
刘西北无语了。沙漠人,压根就没有这个意识。刘西北愣愣地站在大厅,无可奈何。
时间不长,陈依丽从所长的办公室里出来了。她仍旧不理不看刘西北,快速地出了派出所大门。大门外接连不断的汽车发动声,不大一会儿,汽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警察带着魏述出来了,警察问:
“你们是家长么?”
叶赫娜立即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魏述,从身上往下打量。
刘西北也冲了过去,对警察说:
“谢谢,谢谢。”
“是感谢的事儿吗。以后管好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和人打架。去,交了罚款,把孩子带回去好好教育。”警察严肃地对刘西北说。
“谢天谢地,总算没什么大碍。”叶赫娜说着,揽着魏述,已经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陈依丽从派出所出来,没有回公司。直接开车到她租住的别墅里,她要找陈平正理论,问他到底是生意重要,还是女儿的尊严重要。
她流了太多的眼泪,进门就喝了一大杯水,把杯子敦在桌子上,就坐在沙发上生气。
“你是CEO,掌管着百十号的员工,不要动不动就和小孩子置气。”陈平正冷冷地说。
不是安慰,爸爸张口就是批评。陈依丽由不得双眼又溢满了泪水。她有火,她说:
“CEO怎么啦。CEO不是谁想给个耳光,就任由他打的。那个混小子打了我,一点惩罚都没有,这就放了他。”
陈平正走过去,坐在女儿的身旁,他说:“他不一样。唉!先不说他了。”接着又说:“你们这么一闹,就走了刘西北,那西域铜币的生意还怎么谈呢。”
“任他去。这口恶气不出,哪有心思再谈生意。”陈依丽的这口恶气压在心里,她什么生意都不想做。她说。
“依丽,你是大生意人,得有胸怀。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前最要紧的,是拿到那枚西域铜币。”陈平正安慰她说。
陈平正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陈依丽咽不下这一口恶气,她说:
“这口恶气我得出,生意也得做。大不了就是多用点钱罢了。”
“小小的打架,这不是恶气,也不用计较了。”陈平正说。
陈依丽不解,惊愕地望着陈平正。她似乎就不认识面前的这个爸爸了。她说:
“我长这么大,没有人敢打过我。这臭小子,他居然打了我,您还说不是恶气。不行,我得收拾他。”
“依丽。你和谁生气,都不能和他生气。”陈平正无奈,严厉地说。
陈依丽感到蹊跷,质疑地看着陈平正,她说:
“爸,您得说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陈平正迫于无奈,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回桌子前,摸出了一支香烟,痛苦地说:
“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