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地救灾小组早该撤销,他苦苦地坚持着,还不是为了陈平正。如果不是他李子民罩着,别说女人了,怕是几十年来积累的财富都会付诸东流。不能往坏处想,那更可怕。
让出媚娘,他陈平正有气。和李子民给他的比起来,估计陈平正会想明白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面对石子金,这不在李子民的掌控范围之内。李子民得有个好主意,以报陈平正对自己的礼让之情。
石诚只顾蒙头去向前冲,力求早日证明石子金还活着。他找到了民政局。
常刚山去走山村调查,石诚本不该去。他又觉得自己是平头老百姓,和走山村的村民沟通必较容易,便自告奋勇,跟着去了。岂料,调查无果,反被他们揍了,躺在医院里,懊悔自己小看了走山村的人。
刘西北从西北赶了过来。不单是因为石诚负伤,重要的是他在电话里提到了白马。又是那个和劫匪撞名了的安云初。线索虽说缥缈。可他还是愿意来看一看。
“他们为什么打你?”刘西北生气,他说。
“谁知道呢,老奶奶的一个菜篮子掉了,我捡起来。来了一伙人,不说理,说我是盗墓贼,就把我打了。”石诚也觉得莫名其妙,他说。
“怎么不报警?”刘西北问。
“报了,正在处理。”石诚知道刘西北来四川的意图,他说:“安云初骑白马,还捡了铜钱。”
“你给我详细地说说。”刘西北急切地问石诚说。
“再没有了。我爸爸神神叨叨的,就说了这么一句。”石诚无奈地说。
天下的白马多了,撞名的安云初是四川人,骑白马,和他的姓名一样,怕是也会撞白马的。和他来前想的一样,这条线索,怕也是虚无缥缈。刘西北说:
“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带我去找那帮小子,让我去教训教训他们,给你出一口恶气。”
“就是挨了顿打,养几天就好了。西北,我听说这个安云初是在北山县办的身份证。”石诚说。
刘西北忽然警觉了起来,在外地办身份证。这说明安云初可能不是四川人。不在自己当地办理身份证,事出蹊跷。他说:
“是说了一个村子,让我想想......,哎呀对了,到走山村那边一问便知道了。”说完石诚突然噤声,走山村村民粗鲁,让刘西北去,怕是问不出什么,也会挨打的。他又说:“怕不成,找陈平正,陈平正也知道。可是,陈平正更凶。”
石诚说来说去,无可论定。刘西北急,他说: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现在在四川,我就先会会这走山村的人吧。”
常刚山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位女子。高鼻梁,秀眉大眼,一副西域美女的神韵。常刚山说:
“她找刘西北。”
刘西北一看是叶赫娜。她是满人,却长得西域美女样。刘西北连忙拉她过来,给大家介绍说:
“这是我媳妇,鲁浪人。”
刘西北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埋怨。这么远的路,她一路追来,真让人操心。
“听说你要找安云初,我不放心,这就追来了,”叶赫娜说。
“是三角地坟墓里的安云初吗?”常刚山问。
“我们鲁浪这边也有一位安云初,是劫匪,大盗。叶赫娜怕是我们那边的安云初。”刘西北连忙解释说。
常刚山皱起了眉头,他思量着说:
“我是北山县的人,死的这个安云初,四十多岁了。在我们临村,叫晓村,拜了个干娘,在那里办得身份证。”
“可算是有帮手了。”刘西北揽着叶赫娜,他说:“走,咱们这就去北山县,会会这位名叫安云初的人”
叶赫娜吃惊地望着刘西北,她说:
“你也不准备一下,安云初非常厉害。”
“莫怕,人已经死了,就埋在三角地。”刘西北知道,谈起安云初,鲁浪人都会胆寒,他说。
北山县俊美,美在山上,林木悠悠,山路蜿蜒。几乎每条山路,都伴着小溪。十分清爽。
安云初难找,若问其名,大家都不知道。如果问起多年前安老太太收了一个干儿子,村人都能指出安老太太的家。
平房小院,房间灰黑,小院里传来小鸡的欢叫声。刘西北拍了大门,很长时间,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应答声。
他们进去,看见一位老太太坐在房前的台阶上,她在编筐。她不抬头,也不看看来人,只顾干活。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活计最要紧。
“奶奶,干活呢。”刘西北说道。
老太太双目紧盯着手里的藤条,一条一条理顺,又把它编在茎杆上。她的眼里,只有手中尚未成型的藤条筐。一只筐子,可以卖五元钱。她不看纷繁的世界,也不关心来人,只关心手中的筐子。
“奶奶,一天可以编几个。”叶赫娜说着,把手中的礼包递了过去。
老太太抬起头,眼神中掠过一丝笑意,又低下了头,用心地编着筐子,她说:
“放那儿吧。”
“奶奶,您儿子回来了吗?”刘西北又问老太太说。
很慢,老太太停下手中的活计,直起身子,捶了捶腰,她长吁了一声,这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