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说来,这恶鬼也不是无缘无故变成恶鬼的。
有因必有果,是这些人太可恨,眼红,嫉妒,还有自私自利,被这些蒙蔽了双眼,害死了别人。
幸福美满的一家人要么死了,要么生死不明,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么被搅散了。
这也验证了软软的说法,世上不是所有鬼都是坏的,而且有些鬼他们做出坏事,也实在是一些恶人欺人太甚。
沧溟大师听了,心口一阵发闷钝痛,他想起他在来之前,软软就算了,说他来肯定会后悔的,可他还是坚持来比试。
他现在确实胸口痛得太厉害了些,以往他不是没有听过形形色色的故事,有些也很凄惨,但他的心就像是石头做的,毫无知觉。
今天这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这么难受。
他强忍着,没有捂着胸口,手背在身后,淡淡道,“这世上就是没有好鬼的,就算遇到这种事,她也不该害人,而应该用更公平公正的手段去解决。”
盛斯然刚才只顾着抹眼泪去了,他本就是搞音乐的,更容易共情,这会儿哭得眼眶通红,睫毛上都湿漉漉的。
闻言,有些不忿地瞪向沧溟大师,“这事要是落在你身上,你能忍?何不食肉糜?什么叫更公平公正的手段?”
盛斯然平时真的算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了,这会儿也止不住地生气。
沧溟大师语塞,确实……就算在她儿子没了以后,她选择报警,可那是三十年前啊……这里又是闭塞的乡村,就算等她丈夫回来,恐怕沦落的下场也是全家都死绝了。
人性之恶,永远无法低估。
别说三十年前了,现在都有好多村子,自从抱团,遇到那种被拐卖的逃出乡村,那些村子里的领导们还给村民送回去。
那又何解?
他无力地捏了捏拳头,抿着唇却没有说话。
软软摇晃了下盛斯然的手,“四舅舅,别生气了,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帮帮它吧。”
“没有用的……”老妇人摇了摇头,“它现在眼里心里只有复仇,之所以没有彻底消失,就是因为它的复仇还没有结束。”
“没有结束?”
“当年死的三个人是它的仇人,其中有一个就是那长舌妇,死相很恐怖,眼珠子被挖了,舌头也被拉出来,扔在了村头的乱葬岗里。但是还有几个人没死,虽然被困在村子里,但是他们的子孙在外求了大师用朱砂做的护身符傍身,这些年它可能没有机会杀了他们吧。”
这老妇人其实是有些懊悔的,当年的事她们亲眼目睹,想劝,可又怕成为全村的公敌,最终还是为着自己的心战胜了良心。
她在想,那天但凡她劝说了几句话,便有更多的人站出来,那一家三口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几人询问了那几家住户的名字,便朝着那几户走去,来的时候,还是很轻松的,可现如今,步伐就变得格外沉重了。
终于走到了那叫“马雷”的老头家门口,敲了敲门,探出头来上下打量着他们,“谁啊?”
还有些人不知道村里来了捉鬼大师的事,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往心里去,这些年来村子里的捉鬼大师有些是骗钱的,还有些根本就拿不住这邪祟,最后直接被赶走了。
软软盯着他的面相,就看得出来,这是个很固执的老爷爷,而且应该不止做了对丁怜的那些事,眉宇间全是黑气。
软软锁紧了小眉头。
盛斯然直接开门见山,“你认不认识丁怜?”
老头眼神一闪,连忙想要关门。
他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晦气,当年就是他们几个反手把丁怜给锁住的,后来想着她还是个外来的大学生,又想着村里还没有一个大学生,趁着囚禁她的时候,就没忍住……
再之后,知道她儿子没了以后,她是彻底都不反抗了,心如死灰,他们哥几个便更加觉得好拿捏。
可是现在想来,知道她成了厉鬼,只觉得晦气,要是当年没碰她就好了……
他们来捉鬼的还不知道这件事,盛斯然直接一脚就把门给踹飞了。
软软歪了歪头,四舅舅这次是真的很生气呀。
马雷吓傻了,“你……你……这可是我家!”
盛斯然才懒得跟他说什么,大摇大摆地就进去了。
知道他们是来捉鬼的,马雷又松了口气,“你们趁早把那疯女人给捉走,活着的时候瞎折腾也就算了,死了还不消停,这都多少年的事了,还在念着……”
盛斯然瞪大了眼睛,这坏人居然毫无悔意,“我要是杀了你,你三十年后能不能不当一回事?”
马累愣了一下,继而他又道,“那怎么是一回事咧。”
“怎么就不是一回事。”
马雷被他憋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盛斯然一眼,然后进里屋了。
盛斯然很丧气,“我们难道是要保护坏人,而去伤害好人吗?”
假大师晃了晃手机,“我已经报警了,人间的事交由人间的警察来处理,而我们就是超度她。”
沧溟大师低垂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事到如今,比试对他似乎没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