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忘本,就在村里修了新房,安了家。
后来他继续出去拼搏,留丁怜在村里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丁怜是个特别善良的女孩子,她也觉得要不是村里的大家,怎么可能会有如今的关涛,所以即便关涛拿出每个月一大半的工资给村里人买礼物,她也没说什么,每天仍旧乐呵呵地带着孩子。
直到有一天,关涛回来了,他扶着丁怜的肩膀,“我存了一大笔钱,买了学区房,还是准备带你离开了。我思考再三,我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必须多多为他考虑。”
丁怜看着他,“那你村里人……”
“我不会忘记这里的,就算我去城里住,我也会经常回来,报答他们。”关涛很清楚村里人的性格,到时候搬走的时候肯定免不了一顿闹,说他忘恩负义什么的,就叮嘱丁怜暂时不要说。等到他回来,在正式跟村里人说。
没想到这件事被正好扒在墙头的长舌妇给听到了,他这趟走以后,长舌妇立刻传得沸沸扬扬的,整个村都知道了。
不少村民都觉得他们是被关涛嫌弃了,同时也觉得关涛是利用了他们。
“哟,要去大城市买房子了哦,吃了水就忘了挖井人。”
“当年关涛父母死的时候,他还那么小,吃的是我的奶水,那就是我的血水把他养大的啊,他居然不把我接到城里去享清福,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难怪人家说没有血缘的就是养不熟。”
村里人说这些闲言碎语的时候,还避着丁怜,因此丁怜也一无所知,她还沉浸在一家三口的和乐中,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某一天,她被村里的一个妇人给请到了家中,妇人抱着她的儿子,她也并未多想。
她刚生下小孩,很多东西都不懂,确实村里人给了她很多帮助,告诉她如何做尿布,如何拍嗝,如何哄睡,悉心地告诉这一切。
她帮妇人给穿了针,等再一回头,发现儿子不见了。
“儿子……儿子……”她站了起来,心脏剧烈地收缩,这一刻看不到儿子的恐慌让她难受到了极致。
这时候,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人进来了,将她的手扭住,反剪在身后,“放开我……”她嘶吼着,泪水糊了满脸,一心只想去找儿子。
可她丈夫不在身边,本就孤儿寡母,势单力薄的,眼下更是孤立无援。
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像一块摁在砧板上的肉。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拼命地挣扎,力气大到这几个男人都差点摁不住了,甩了她几巴掌,把她打蒙过去,“要是没有你这外乡人,关涛也就跟我们村里的女孩子结婚,他就不会吃里扒外,有去大城市生活的念头。所以都怪你和那孽种!”
丁怜气坏了,“你们要是嫉妒羡慕关涛成了大学生,你们也应该努力培养自己的孩子走出去啊,而不该是像现在这样。”
“你以为我不想吗?”村里有个老妇人的儿子已经考了五六次了,还是没考上,她扯着丁怜的头发,“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家孩子哪有关涛的天赋?”
其实并不是如此,她成天溺爱孩子,压根就不管的。
自家儿子学习个十分钟,她就端食物进去打扰,但她却怨天尤人,把这怪在天赋上。
他们挟持了丁怜的儿子,把丁怜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他们要让丁怜屈服,劝说关涛不要去城里买房子,继续留在村里,延续这样的生活。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会出岔子,又一次和丁怜谈判的时候,一个妇人突然跑了进来,冲着另外几人压低声音耳语。
丁怜眼见着那人视线在自己脸上兜转,她立刻就明白过来,忽然失声喊叫着,“是不是我儿子出事了?”
“才没有的事。”话虽这么说,但这几个人还是匆匆忙忙冲出去了。
不消多久,丁怜还是知道了消息,这群人把她的孩子弄过去,照料到底没有她精心,一次半夜吐奶,没有人发觉,竟然被活活噎死了。
更可恶的是,这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见他没有气,便把他直接扔在野外了。
丁怜知道消息后,当即就晕了,等醒来就疯了,“你们都是凶手,你们这群刽子手!”
她在村里见人就打,见人就咬。
眼见着关涛说好要回村的日子越来越近,大家也着实慌啊,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
关涛那儿子是死于意外,可如果他们要灭丁怜的口,那就是彻底犯了罪啊。
不过好在他们的担忧并没有出现,一个月圆之夜,丁怜自己跳了井,估计是陪她儿子去了。
村里那个长舌妇还说,“也好也好,他们母子俩也是团聚了。”
后来这几人生怕东窗事发,一不做,二不休,把关涛家的那老房子也给烧了,等关涛回来,就告诉他,是意外出了火灾,人都没了。
村里一些没参与的人也不敢冲关涛说出真相,毕竟他们也算是旁观者,如果说出来,他们也逃脱不了干系。
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关涛听到这个消息彻底傻了眼,就这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美满幸福的三口之家居然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