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泥和桂花眼眶也湿润了。
原来在溯溪的时候有一个阿婆,女儿去世得很早,小软软只要有时间就端个小板凳,坐在那安安静静地听阿婆说话,把阿婆说的话转告给她的女儿,然后再把她女儿的话告诉阿婆。
小小的孩子,却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
盛言眼里闪着柔和的光,摸了摸她的头,“这件事七舅舅帮你想办法。”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是盛言人脉极广,手眼通天。
黑道白道都通吃,一点点翻。
不择手段也要帮软软找出证据。
最后查出十年前,是杨青伪装去买的重金属铬。
据室友说杨青和舒婉关系极好,舒婉因为是名门大小姐,所以毫无心机,有时候见杨青一个人青菜就着馒头,便会买一些漂亮的便当送给她吃。
但竟不知道她的一时好心,被杨青看成了施舍,觉得舒婉是在秀优越感。
之后杨青看到了和舒婉谈恋爱的周军,便更加心生嫉妒,偷偷给她的水里下了重金属,一次下一点点。
舒婉就病了,忍不住朝周军发脾气。
看到昔日温柔的女友变成这样,温柔的周军也只是忍让,然而善良的舒婉却在一次次发脾气之后后悔不迭,以泪洗面,认为是自己拖累了爱人。
最后,她去了医院,医生告诉她,可能会治疗很久。
而且慢性镉中毒不仅会精神错乱,还会容颜丑陋扭曲。
她不想被周军看到自己病态易怒的样子,狠心说了残忍的话分手。
一次精神错乱时,家人没看住,她从楼顶一跃而下。
“漂亮姐姐好可怜哦……难怪她不想去投胎。”小软软听得眼泪汪汪的。
盛言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这些还是经过他一些美化的,避免小软软听到太难受。
大人的世界远比小孩复杂得多。
他直接把证据送到了警局,警局经过核查,直接去了周军家,将冰冷的铁铐铐在了杨青的手腕上。
杨青眼里是一片惊愕,她没反应过来是那件事,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
要不是最近做噩梦,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鸡娃,好好培养语语,再跨越一个阶层。
听到警察提到舒婉的名字,杨青脸色煞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是她家里人没有看好,关我什么事?”
警察面色生冷,“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辩驳的话,留在法庭上说吧。”
可无论怎么样,等待她的都会是法律的制裁。
知晓了真相的周军脑子里更是分崩离析,他找到了舒婉家,是舒婉的父母告诉周军,他们的女儿去了瑞士。
“她是发现生病的时候跟你提的分手,怕耽误你,想等到治好再来找你。结果重金属中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铬中毒会造成四肢麻木,精神异常,每天无休止地发脾气。婉婉啊,从小听话懂事,可唯独和你在一起,我们都不同意,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她却硬是要坚持!”
“发现自己病得很重的时候,她会在自己每天清醒的时刻写遗书,一封又一封,有说对不起我们的,也有告诉我们,让我们千万不要告诉你真相,就让你以为她去了瑞士。”
舒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她深爱着你,不想再陪葬你的人生。”
周军哭得蹲下,哭得撕心裂肺。
…………
周军决定要辞职了,他要带着语语换一个地方生活,他决定去舒婉父母所住的地方,替舒婉照顾好父母的晚年。
软软竖起手指,看了看旁边,湿润润的眼眸忽闪忽闪的,“周叔叔,你要记住哦,有个人爱你很久很久。”
周军垂落着头,喃喃,“不……我不配。”
他居然跟害她的人结婚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现在只能尽可能赎罪。
“她没有怪你。”
周军泪眼朦胧,仿佛看到软软身边站着一个女孩,长发柔顺,言笑晏晏,亦如他初见时的模样。
朝他微笑着挥挥手,然后转身消失了。
“呜呜……软软,我会给你写信的!”语语很是恋恋不舍,鼻涕泡泡都哭出来了。
哭大了,破了,又哭出一个新的。
软软拿小手绢给语语擦眼泪,“语语姐姐,没事的,我们可以写信哒!”
“软软妹妹,你好坚强,呜……”小哭包语语哭得直打嗝,“呜……你教教我怎么不哭。”
她哭得都停不下来。
目送周军和语语上了火车,盛言一转头,看见软软泪水涟涟得看着。
孩子终究还是孩子。
手忙脚乱地去擦,刚才她的小手绢都给语语了,盛言只能白色的衬衣袖口都给她擦,可不过一会儿,她的小脸就擦红了。
他便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脸贴着衬衣,直接用布料吸进去。
胸口凉透了,软软哭得比刚才的语语更大声更伤心。
盛言心疼,可又好笑。
小家伙还是个小傲娇呢!
“呜呜呜……”
这是她交到的第一个人类朋友呢!
…………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