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还能有什么原因啊?男人在外面偷吃成性啊,女人经济开始独立啊,这本来是指责戏子的,小小借来用一下。怎么不是用来指责商人的呢?人再有名,不能经商,否则就收不到岳鹏举这样的弟子,只能收到郝鹏举。姓很重要,叫什么反而没什么。
离婚当天从中午十二点半睡到第二天下午,睡不死人,这是小小亲身经历过的,她可以为自己代言。
小小拼命地经营这个公司,即使曼缅高速和783国道同时修路她也坚持每周都去仰光。小小觉得自己还是比较能的。哲学家金岳霖说体势能,她就是能。
离婚后她继续生活,即使她禽兽不如,她也有爱的权利。她托了朋友帮她介绍,自己也在婚恋网站上注了册,他们问她要什么样的,什么要求,她说没有,把你们认识的没结婚的最好的介绍给我。当然,最后帮忙的朋友有一些,但都是已婚的。已婚者看已婚女性和未婚者有本质的区别,她是第二次结婚以后才领悟这一点的。相亲的最后一晚在新东路的百事咖啡里举行,盛大的会面仪式二十分钟就结束了,她买了单,一起下楼,那人说我送你回去,她说不用,看起来又是没戏了。这次大概是真的不满意。然而二十天后他们就领证了。这个在修辞上说得说是个转折吧。
后来她想,他看到我有一套房子,一辆宝马,看到我虽然白而且瘦但灯下如果万一一关也就忽略不计的样子,他应该就像个势利的娘逼着嫁给邻居家流氓的弱女子。再后来,再后来,她想,我想反了。我也许是个受害者,其实一直都是。就像张爱玲一直在那里一样,婚后小小对他说,我是个受害者,他厉声喝道,现在明白也晚了,快去烧饭。小小就想,她也许真的是个受害者。
苏总是个女的,30多,稍微多一点,眉目流盼之间有种神韵。我奇怪的是她这么年轻能做总经理。有一天黄友欢路过她的营业部,正好旁边有个洗车点,车去洗车,她上去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消息,她以前对他的态度和热情正正好好,就好像高总的老婆那样,东京式的。她不在,我去大户室,没想到顾小敏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