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星听到门响,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紧张地盯着门口。
下一刻,灯亮起,江时晏面色沉沉地走了进来。
夏晚星心里咯噔一下,怯怯道:“你怎么过来了?”
她说话带一点鼻音,眼睛也是红的,江时晏目光冷冷地盯着她,问:“为什么哭?”
“没,没有,就是眯了会儿,可能受凉了……”夏晚星慌乱地解释。
江时晏站在床边,弯下身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哭?”
他平静的语气下酝酿着风暴,仿佛之前那短暂和和谐是一场梦。
夏晚星忍不住发抖,垂着眼睫回答他:“我想孩子了。”
她想,这是一个很合理又稳妥的答案,是相对来说最不容易触怒江时晏的答案。
然而江时晏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你在撒谎。”他更紧地捏着她的下巴,“如果你真的想孩子,我可以现在就让你们通话。”
“不,不要。”夏晚星连连摇头,“我错了,我没有在想孩子,我是在撒谎。”
“那你说实话,为什么哭?”江时晏再次逼问。
夏晚星被逼得无路可退,冲他崩溃大喊:“因为我想摆脱你,想离你远远的,因为我逃不出去,还要每天对你虚以委蛇,因为我快要被你逼疯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江时晏定定地看着她。
她喊得又快又急,不加思索,眼里的恨意也没有作假,他相信,这才是她的心里话。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原来她一直在敷衍他。
什么和谐的晚餐,什么海棠花,都只是她伪装出来麻痹他的。
她大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怎么摆脱他吧?
他就这么让她厌烦吗?
“很好,你终于说了实话。”他冷笑着,脸色阴得滴水,“我猜,你一定对我恨之入骨了吧?”
“对,没错,我就是恨你,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了你。”夏晚星豁出去了,一连声地质问他,“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你明明有未婚妻,为什么还缠着我,你当初既然选择了夏明月,为什么五年了还不和她结婚,为什么?”
她像疯了一样,不再试图躲避江时晏,反而向他凑过来,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他回答。
这种自杀式的嘶吼让江时晏有瞬间的震惊,随即皱起眉,压着怒火反问她:“我和谁结婚跟你有关系吗?”
“是跟我没关系,你愿意娶谁都与我无关。”夏晚星说,“但你吊着夏明月又死缠着我,算什么意思,江时晏,你这样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我就是渣男!”江时晏气得双眼通红,额角的青筋都暴出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咬牙道,“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渣男。”
“放开我,江时晏,你这个禽兽!”夏晚星情急之下对着他压过来的脸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房间变成一片死寂。
江时晏保持着一只手撑床,一只手撑在她耳边的姿势,头微微偏着,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夏晚星僵在他身下,一动都不敢动。
男人最在乎脸面,她这一巴掌下去,无疑于自掘坟墓。
她自知无法逃脱,静静地等着他的惩罚。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快要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江时晏终于动了。
他没有骂她,也没有打她,只是慢慢直起身子,面色平静地站在床前看了她几秒,然后转身离开。
夏晚星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样的江时晏,显然比发火时更加可怕,她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他说过,如果她再不听话,他就把小小接过来做客,他不会现在就要去接小小吧?
夏晚星害怕极了,猛地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他追去。
“江时晏,你别走,”她冲到他面前,伸手拦住他的去路,“江时晏,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让开。”江时晏漠然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
“不,我不让。”夏晚星摇头,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时晏冷笑:“你知道这样的话你说了多少次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了很多次,却从没有做到,但这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江时晏,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说着抬手又要往自己脸上扇,被江时晏一把抓住手腕。
“你以为自己打几个耳光就能让我心软吗,幼稚!”
“那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你说,我照做就是了。”
她眼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像猎人枪口下无处可逃的小鹿,像屠夫刀下待宰的羔羊。
江时晏感到一阵烦躁,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
“或许你可以试着勾引我,这不是你最好的资本吗?”
夏晚星愣住。
“怎么,你不愿意?”江时晏嘴唇挑起嘲讽的弧度,“原来又只是嘴上说说。”
“不,我愿意,